是个酒鬼。”
这要在别家上下尊卑很严,近侍哪里敢和主人这么说话?不过薛崇训不在乎这个,日子久了身边的人也没多少规矩,除非有外人在做做把戏。
除去上衣,姚宛的指尖轻轻从薛崇训的后背上沿着一条线抚摸而过,充满同情地问道:“出去的时候还没有疤,这是在河陇留下的?”
薛崇训点点头道:“当时一身都是伤,不过瘀伤都好了你现在看不到,背上就剩那么一道疤。”
姚宛惊讶道:“莫非郎君带了大军,竟然亲自上阵杀敌了?”
薛崇训立刻牛皮震天响:“第一仗两千大唐铁骑对阵五十万吐蕃人,敌众我寡悬殊达二百五十倍;如果那次算夜袭出奇制胜,那么最后的决战是六万八千人在吐蕃五十万人正面摆开硬碰斗狠。这样的恶仗,我只有亲自上阵与将士们并肩杀敌,万众才能不惜死猛如虎狼!否则你喊得就算比唱的好听,自己却躲在后面,谁信你一腔热血?”
“这些事郎君可不能对王妃她们说,不然她们该多后怕,以后郎君再出国门得让人担心死。”
薛崇训不以为意地笑道:“天下的太平、士大夫们的安逸富贵,那是用武力杀出来的,否则凭什么汉人过好日子,人家饥寒交迫不盯着你?你们成日在画栋园林中闲情逸趣,不知道边关各族军民过得多苦寒……”
姚宛有些生气道:“你倒是一腔热血就上去了,要是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一大家子人靠谁活去?”
她脱光了薛崇训的衣服只剩一条犊鼻裤,脸上一红背过去:“还有一件自己脱。”
薛崇训便脱了个精光,躺进了暖和的浴桶里浑身一阵舒坦,伸手就能端到酒杯,在全身温暖的触觉中一口红酒,说不出的舒服。他本身就是一个会享受的人。
泡了一会,他便胡乱搓了搓,就起身擦身体。下午才洗过澡本就不需要再洗的,不过是泡掉身上那股子他压根闻不到的气息而已。
收拾了一番,薛崇训说道:“你闻闻,现在没味儿了吧?”
姚宛走上前来,站了一会,然后垫起脚尖把鼻尖轻轻靠向薛崇训的发鬓……这个一个动作让他心下不禁一紧,有种错觉她好像要吻自己一样。不过姚宛并未作出额外的举动,只是闭着眼睛轻轻吸了一口气,在他的耳边吐出一口热气悄悄说道:“现在好了。”
薛崇训肩膀一动正想伸手抱她的腰身时,忽然姚宛道:“别动!”她退后了两步,笑道:“我身上也有味,你碰了我又得洗一回,不嫌折腾么?”
薛崇训只得无奈地点点头,借着晚间那美妙的烛火,愈发觉得这个小娘可爱娇憨了。
姚宛取了干净的外衣过来侍候他穿上。薛崇训笑道:“大晚上的让你侍候,辛苦啦。”
“没事,本来就没多少活,你又经常不在,在的时候自然就要把你侍候好了。白天嫌无趣,裴娘在就闲聊,不在只有看看你书架上的书或是看程妃她们玩叶子戏。”
薛崇训道:“你不玩么?”
姚宛摊开手道:“没钱,咱们那点钱和程妃她们玩要是运气不好,两三天就能输光。”
薛崇训二话不说拿起刚才丢在案上的金鱼袋,掏了一把,摸出来三四张青色纸币和两颗圆溜溜的金子塞到她的手里:“拿去输,反正肉烂在锅里。”
“我不是问你要钱……”姚宛红着脸推辞着,“要是被孙夫人知道了,我得被骂死,名声也不好我还得在院子里过日子呢。”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薛崇训说罢也不啰嗦,径直往外走。
姚宛心道要是输得多了人家肯定怀疑你哪来那么多钱,只有放起来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