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它强大的防御能力与攻击能力,是步骑无法做到的。伯夙,你刚才说一辆兵车的费用能养活十名骑士、百名步卒,但我魏氏测算过了,一个兵车的战斗团队,其攻击与防御的威力,不是十名骑士、百名步卒所能替换的。”
“就这一次”,赵武下令:“我不强求魏氏抛弃兵车,但这次请轻装前进,丢下的兵车可以让宋国代为保存。”
智盈回答:“我的兵车就不用寄存了,我会把大多数兵车卖掉,听说宋国商贸最近很旺盛,也许能卖个好价钱。我军中留下三四辆广车,一百两轻车便足够了。”
此时,抵达盟誓台的晏婴正背着手,在晋国留守人员的陪同下观赏盟誓台的风景。
这座盟誓台位于桑燧附近,周围是楚国的房县与道县。进出盟誓台的唯有一条宽约两百米的简易土路,它通往新智,再通过新智沟通宋郑。一旦跨出这条土路,便进入了楚国境内。
晋国的国家建设是从管仲那里学来的路子,土路两边栽种着碗口粗的桑木,这叫“表道于路”。秋末的桑林郁郁葱葱,向道路两旁的卫兵一样护卫者这条唯一通往外界的路。这种修路风格让晏婴非常亲切,他望着这条道路,仿佛看着齐国本土的道路一样。
脚下是盟誓台所在的土山,晏婴正站在山脚下。留守的韩氏士兵曾邀请晏婴登台观望,但晏婴是个守礼的人,即使没有人监督,他也不打算当先登台。
晋军修建这座土丘是为了震慑,晏婴仰望山顶,心灵却是感到一阵阵震撼——历来,人们修建丘式建筑,不过修建九重丘便到顶了,再往上,人的能力有限,已经无力继续向上筑土成丘。但晋人这次修建了十三重丘,一层层丘壑重叠而上,每层丘壑上都修剪着无数供歇脚的石屋,以及木制楼阁,如此繁复的建筑能在三年之内完成,简直非人力所为。
“你们真的只用了三万民工,便在三年之内修好了这座盟誓台?”晏婴确认。
“不止三万,刚开始筑土成垒,我们从附近雇请了五万民夫,加上三万俘虏,合计八万人……”
哦,晏婴点头:八万人三年干成这件事,他只会感慨晋国的财力雄厚。
“山丘修缮好了之后,剩下的都是技术活儿,我们遣散了大部分劳工,运走了一万名俘虏,从国内带来部分工匠继续修建,那时,我们大约三万人;再后来,我们逐层往上修建,并逐步遣送俘虏,最终,我们留下一千工匠,两千俘虏,以及一千戎守士兵——这是目前我们所有的人手。”
三千人做善后工作,似乎也不算多,大如此大的工程……晏婴用手指画了个圈,问:“十三重丘,我记得每筑好一层丘,底下那层丘都会地基沉降一点,一般筑到五重丘的时候,地基已经沉降的非常厉害,你们是怎么解决地基沉降问题,并把丘数筑造到十三重?……似乎,我看底层的丘毫无变形的感觉,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韩氏军官一咧嘴,得意的笑了:“执政,这本来就是一座山啊,我们是把山削出台阶,而后一层层修建房屋、台榭、楼阁,这十三重丘不是筑造出来的,是削土为丘。”
“呀,真奇思妙想……”晏婴感慨。
韩氏军官嘿嘿笑着,答:“当初元帅想出这法子的时候,大家也都这样赞叹,但元帅说:其实,当初先民铸造房子,很可能就是‘以山为丘’,只是后来聚居的人数过多,依山而建,水源满足不了聚居的人群,故而人们离开了山中丘穴,开始依水修建山丘……时间长了,人们便忘记当初先民的建造技巧了。”
“不管怎么说,赵武子能够想起利用地势,依然是种大智慧啊”,晏婴回答:“但我怎么核算,也想象不出晋国那么点人手,就建造出如此规模的建筑群,这中间有什么诀窍,你能告诉我一下吗?”
“据说,当初赵氏在甲氏垦荒时,因为甲氏沼泽密布,赵氏便设计出这样一种建筑方式:先动用人手将土山削成一阶阶台阶,伐下的树木放置在台阶边阴干。
等到一层层丘壑建成,则取用台阶上的木材,就地修建台榭,每层台阶上的木材用完为止,接着修建上一层台阶。层层叠叠上去,直到完工,再修筑通向台顶的石阶,以及修缮每层丘壑上上的环绕车道——执政,忘了告诉你,你从这里看到的是十三层丘壑,但其实我们没有逾制,这也可以算一重丘。
我们的丘全是缓步上升的,那丘道环绕山丘十三圈,看起来像是十三重丘,但如果坐马车沿丘道缓步上升,一直可以通道丘顶——执政可愿意去丘顶看看?”
晏婴摇头拒绝:“我还是等到武子到了一块上去吧……我听说你们的军队正在攻击昭关,晋楚已经弭兵了,天下正在屏息等待双方缔约的消息,怎么能重燃战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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