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丝绸了。”
侯晋这是向赵武表明:我穿的华丽,说明主上当初的决策正确,瞧瞧,东海虽然是荒僻之地,时不时有野人骚扰,但是主上不亏待手下,只要努力遵守主上的指示,巨额财富招手即来。
赵武看了一眼齐策,齐策虽然是齐人,齐人一向讲究奢华,但齐策穿的反而不如侯晋。至少没有向侯晋一样穿上黄金鞋——齐景公穿上黄金鞋的时候,晏婴曾讥讽过。
再回身扫一眼,见到羽颉眼中露出嫉妒的神情,赵武决定不说侯晋了。他随意摆摆手,问:“河间的情况如何?”
齐策拱手:“我们留下了庆氏一万壮丁,充实河间。如今河间已经播种完毕,料想今年秋季,河间就能大丰收。”
齐策直起身来,大笑:“主,河间之北,代国已经灭亡,燕国正在向我们靠拢;河间之南,齐国正在小心讨好我们;卫国得到鹤壁,只想保住这块飞地。如此一来,百余年内河间不用担忧兵祸,再有百余年的开发,河间必定成为我晋国的粮仓——即使天下大旱,我们也不怕了。”
“东津——”侯晋紧着嚷:“代国已灭,东津就与我们本土连上了,它再也不是一块飞地。今后我东津将源源不断地将鱼盐输送到赵氏。主上放心,我一定替赵氏守好东海之地。”
齐策说“晋国”,侯晋只说“赵氏”、“本土”,他是在表明自己比齐策还看顾赵氏。
当然了,齐策是韩厥推荐给赵氏的。他虽然是赵氏首席家臣,但终究还有几分国家观念。而侯晋,除了紧跟赵氏,他别无依靠。
赵武领会到了侯晋的谄媚,他冲后者点点头,继续问齐策:“他国有什么动态?”
齐策回答:“卫献公死了,他去年从河间回去,受了风寒,拖了一段时间病逝。谥号‘献’。其子姬恶(名恶)继位,已派使者前往新田聘问。”
稍停,齐策补充说:“姬恶(卫襄公)年纪也很大了,据说身体也不好。传闻他宠幸了一个贱妾(身份卑贱的人,意指女奴隶),结果贱妾有了身孕,临产前,这位贱妾梦见有人对她说:我康叔也,令若子必有卫,名而子曰‘元’。
贱妾很惊异,问卫国的大夫孔成子这是怎么回事。孔成子回答说:康叔是卫国的始祖。等到孩子出生后,果然是个男孩。姬恶了解这件事后,认为这是天命,给儿子取名‘元’。姬恶继位后,因为自己的夫人无子,于是立‘元’为嫡长子。”
赵武摸着下巴,问:“你的意思是说:这位卫国新君很可能活不长,所以我们应该关注他的继承人?”
这位新君的继承人后来继位,就是卫灵公,所谓“断袖分桃”中的“分桃”,就是卫灵公与他男宠的密爱。而其夫人南子(宋国贵族女),曾招待过孔子。
齐策跳过这段,继续说:“郑国也发生了变故:新即位的楚君——昔日的令尹公子围派伍举前来郑国提亲。”
“哦?!”赵武回身看了一眼羽颉。羽颉赶紧上前,追问:“主,郑国与楚国通婚,这能成为战争理由吗?”
赵武摇头:“还不够——诸侯通婚,我们管不着。”
中行吴厉声插话:“楚国的事情拖得太久了,既然盟誓台已经筑好,执政,我们今年南下吧。”
赵武点头:“通知女齐,让他立刻回新田,向列国派出使者,召集他们南下会盟。”
齐策答:“女齐正在招待齐国,齐国国君已经到了河间,准备渡河前往燕国,看来,这次齐国非要拿下燕国不可!”
“很好!”赵武咬着后槽牙,说:“既然齐国国君来了,我们就不用单另通知了,我们迎上去,把燕国的事情了结了吧。”
此时,郑国,新郑城,郑国的动乱刚刚平息。楚国大夫伍举前来提亲。郑简公欢喜的问:“不知令尹看中了谁家小姐?”
郑简公以令尹称呼楚国新君,一是畏惧晋国;而是遵守礼法——楚国新君继位,虽然晋国人在现场观礼,但楚国派去周王室聘问的使者还没有回到国内,楚君现在又向周王称臣了,所以从法理上,公子围还没有确认新君的地位。
君与臣,要娶得女子身份截然不同,郑国在这里也是故意装糊涂。
伍举愣了一下,决定不追究郑简公的措辞,回答:“寡君听说公孙段家的千金,长的貌美如花,欲聘为夫人。这些绸缎和珍珠,便是聘礼。”
郑简公满口应承:“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不知何日迎娶?”
“三日之后。”
郑简公连声说:“好好好,三日后,我必准备好嫁妆,迎接令尹。”
伍举告辞而去,郑简公急忙将子产叫来商议,他满心欢喜地对子产说道:“我们刚和晋国搞好了关系。现在又和楚国的新君通婚,真是天大的好事啊。公子围乃是楚共王之子,楚康王之弟,在楚国说一不二。如果和公子围搞好了关系,郑国就再也不用担心楚国了。”
子产想了想,回答:“我听说君上曾称呼对方为令尹……楚人傲慢,如今却不追究君上的失语,所以我担心伍举此来,包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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