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完成了武装。这队轻骑兵也一人两马,骑兵本人正骑在马上保持戒备,他们的骑乘马身后,另外拴着一匹体力充沛的战马,以便轮换。
卫敏在前方压着速度,赵氏军队整体走的并不快。这两队骑兵之后,是赵武的战车,驾车的御戎是林虎,车右是潘党——但现在战车上只有潘党存在,坐不住的赵武骑上一匹战马,在整个队伍中跑前跑后,陪伴他的燕由也因此观看了晋军的整个队列。
重兵防护的赵武战车后面,依旧是一队骑兵,这队骑兵过后,是由重装步兵严密保护的辎重部队。辎重部队过后,殿后军是由当地领主组成的仆从军——矮胖的赵丹在队伍里,人模狗样地担任名义上的指挥官。
晋军整个队伍绵延二十里,最前方的战狗队已经搜索到了二十里外的一座代人村庄,殿后的仆从军才携带物资,刚刚离开海边。面对这个速度,连燕由都感觉晋军行进速度慢的令人难以忍受——最令他纳闷的是:晋人居然就用这种慢悠悠的态度,打败了各个强国,从而称霸天下?
赵武的马快,他从中央部位跑回后军,目睹着殿后军离开海岸,又带着护卫呼啸而过,来到了先驱军行列。
目前,先驱军行进的路上非常空阔,只见到一队队重甲骑士来回奔驰,还有那些保持队列行进的人们,沿着道路两边一左一右的,谨慎的前进着。除了他们之外,整条道路空无一人。
也不能算空无一人,经过了二十里的行进,如今道路中央正押送着一队俘虏。用绳索串起来的代国俘虏在大路中央排成一长串。这些俘虏身上没有一点伤——凡是受伤的代人,晋人没有留下他的性命。
赵武沿着空旷的大路疾驰来到队头,眺望不远处的代人村落。眨眼间,英触闻声赶来,他手里拿着一面大盾,护卫在赵武左侧,右侧则是手持弓箭的卫敏。
赵武在通向小村的路口勒住马,回身迎接迟到的齐策与燕由。此时,前方传来阵阵狗吠,以及断断续续的呼喊声。燕由眺望着不远处战狗队的背影,若有所思。齐策对杀戮早已经司空见惯,他着急的询问先驱军军尉:“你们前后发现了多少人?格杀了多少?俘虏了多少?是否发现代人有组织的抵抗?”
前方不远处,四支战狗队已经离开了道路,奔向路边的一座村庄,一个百人队的骑兵尾随着战狗队也冲向了那座村庄,开始绕着村庄奔驰,并频繁向村中射箭,压制村中的反抗。与此同时,路边丛林中,断断续续的狗叫与哭喊声依旧响着。
带队的军尉躬身回答齐策的话:“冢宰,我们断断续续遇到一百多人,全是零零散散的,连五人以上的队伍都不曾遇到,我判断代人没有有组织的抵抗,他们似乎显得措手不及。”
燕由上前指点:“其实,这片土地上的老百姓归属并不明确。代人,或者以代人自居的那些人,都分布在代国国都附近一千五百里左右的区域,而驼河南岸只是一些自发迁居的百姓,他们,有的是从代国迁过来的,也有从齐国、邢国迁过来的。”
赵武轻声笑了:“燕简公就是顺着这条路来到东津的?我原先不明白,这条路为什么他走了两年,听你一说,我就明白了。”
因为这条路上的百姓对任何国家都没有归属感,所以,如果在路上走的人有点人多势众,则旅人遇到的百姓个个都是“良民”,但如果行人势单力薄,那么沿途的“良民”们会像饿狗一样的扑上来,让这些人无声无息消失在丛林中。
因为这条路的险恶,也因为这些人当中也有燕人存在,燕简公害怕暴露行踪,于是一路躲躲藏藏,小心翼翼的前进,这才花了两年时间,接近了侯晋的领地。
想必,这两年也是燕公子离将影响力扩张到这一带的时间,为了掩护燕简公的行程,燕公子离只能不断的向东海边探路,并加强沿路的行政建设——他这种举动,最终与侯晋的垦荒行为发生了冲突。于是,为了掩护燕简公,也为了实行自己反间策略,燕公子离与侯晋属下的小领主们发生了管辖权冲突,这才导致了战争的爆发。
燕公子离的计划很庞大,也许,最初他没有计划到把所有人都卷进去,但后来,现实逼迫他不断调整,结果成了如今这付诡异现象。
想通了这一切,赵武还有点不解,他问燕由:“按理说,你们燕国既然知道燕公子离的本来面目,为什么不向代国揭穿他呢?”
燕由奇怪的望了赵武一眼,反问:“揭穿他干嘛?公子离即使离开燕国,他依然是‘燕公子’。”
燕由说的很含糊,但赵武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燕由说的话,相当于现代社会的“国民管辖权”问题。即:本国国民,他的罪行应该由本国来惩罚,而不能通过阴谋陷害,让自己本国国民受到他国政府的迫害。
这是“国家意识”,也是国体的象征。
所以,燕国那群贵族明知道燕公子离耍了他们,坑了他们一把,却不愿向代国揭露燕公子离的阴谋,从而引来代国人对燕公子离的报复。
春秋人的思维,怎么跟现代文明准则如此接近,不是说现代文明准则都是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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