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降暴雪,君上自己温暖,怎能不知百姓的寒冷。”
齐景公吓了一跳,忙说道:“寡人不知百姓之寒、不知百姓之苦,寡人知罪了。我这就命令官吏巡视乡里,了解百姓疾苦,发放赈灾棉衣和粮食。”
“如此,晏婴替百姓谢过君上了。”晏婴两眼看着齐景公的那双黄金鞋说道,“这双黄金鞋是鲁国的工匠给你打制而成的吧。晏婴听说,圣人之所以发明衣服和鞋子,是为了舒适保暖而已。故而冬衣轻而暖和,夏衣薄而清爽。
今天君上的这双鞋子,是重寒之物。鞋重而不能举足,它对人的身体是种伤害。鲁国的工匠不知季节寒温的变化,不知轻重的考量,想以此祸害君上,其罪一也;穿着这样的鞋子接见诸侯,必定贻笑天下,此罪二也;用金玉之物作鞋,对百姓饥寒视而不见,使国君获怨百姓,此罪三也。
请君上下令,逮捕那位鲁国的工匠,交给有司严加审理,并驱逐出境。”
齐景公说道:“这是寡人不聪明,以致犯了这样过错,一个做鞋的,他做出商品我来买,算啥罪……嗯,怪不得我脚有点冷呢,那就让我把这双鞋子脱掉,换上一双舒适的鞋子吧。”
晏婴冷笑:“既然君上觉得脚冷,那就不要脱了——我听说苦身为善者,上天的奖赏就丰厚;苦身为非者,其罪深重。如今百姓饥寒,君上穿上这双鞋,能确实感受到百姓的苦难,上天必定会奖励的!”
这双黄金鞋脱了不行,穿上也不行,齐景公简直无言以对了。
正在这时,忽见齐国大臣弦章走了进来,汇报说:“天降大雪,连绵不断,上大夫田无宇已派人修缮了受灾百姓的房屋,并发放了粮食和衣物,百姓们都在称颂田氏的恩德呢。”
齐景公赶紧转移话题:“田无宇真是寡人的救世之臣啊,有了田氏一族,真乃百姓之福,齐国之幸也。”
晏婴正想说说田氏的事情,却见田无宇也紧跟着走进宫城,过来汇报:“启奏君上,小臣无宇已经委派官吏和家臣巡查乡里,查看受灾情况,已经以君上的名义发放了赈灾物品。百姓都在盛赞着君上的恩德,乞求上苍保佑国君贵体康健、万寿无疆。”
刚才,大臣弦章汇报说“百姓们都在称颂田氏的恩德”,现在田无宇却说他是以君上的名义发放的赈济,“百姓在称颂君上”……齐景公没有在意其中的差别,他心中大喜,连声说道:“好,好!只要我百姓无饥寒之苦就好。”
田无宇再度拱手,说:“启奏君上,微臣得到消息,晋国执政赵武已突击前进到了蒋县,大胜楚国水军,并汇合了吴国军队,即将进军楚国郢都……臣的小女少姜曾许配给赵武次子赵午,还没来得及举行婚礼,前几日在新田染疾辞世,各国使臣纷纷前去绛城吊唁,顺带恭贺赵武子大胜楚军,在此情况下,我国也不能不去啊。”
齐景公答:“对,对!那就有劳大夫代表寡君辛苦一趟吧。”
田无宇笑道:“不是微臣推脱,大夫晏婴,贤德忠孝,名动海内。各国的诸侯君臣,无不钦服,竞相结交。以小臣愚见,还是让晏婴大夫辛苦一趟吧。”
“好吧,晏婴,那你就代表寡君辛苦一趟吧!对了,你见到晋君姬彪,转达寡人的之意,希望齐国能够继续与晋国公卿通婚,宗室之女,任其挑选,以此加强齐晋两国之间的关系。”
晏婴无语,随即受命出了齐国宫城。
第二天,韩起果然送来了批准对乌馀动手的文件,晋平公看见这份文件,有点发愁:“元帅走的时候,反复叮咛我们要提防秦国。我听说秦国的军队参加了楚王的联军,但是没照面就撤走了——叔向,你不是因此谴责了秦国人,而且拒绝与秦国续订休战盟约?”
叔向点头:“这也是元帅的交代,他说:与秦国的休战条约已经毫无作用,现在不是我们怕秦国,是秦国怕我们,既然如此,那条约如果能有机会撕毁,就找借口撕毁吧。”
晋平公挠着脑袋,为难的望向叔向:“那么,我们从哪里抽调军队呢?你昨天还告诉我,国内的大军要准备随时南下增援,或者南下轮换元帅的军队,不能轻易动用。现在我们又要提防秦国,又要对付乌馀……再说,元帅不在家,而我听说乌馀也很能干,没有元帅在,国中谁能打败乌馀?”
叔向回答:“我们晋国作为盟主,遇见诸侯相侵,就有义务讨伐,并使侵略者归还他人的土地。乌馀占据的这些城邑,都是从各国掠取来的,如果我们不及早消灭乌馀,在列国看来,乌馀做为我们的臣子侵占他们的土地,等于我们在贪图盟国的土地,如此,我们还怎么做盟主呢?
我想,元帅出战在外,还再三要求我们早日解决乌馀,也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我们必须把乌馀占领的城邑归还给各国!君上问起谁能战胜乌馀,我认为,‘胥梁带’能不劳动大军而完成使命。”
这个“胥梁带”出身名门,是胥臣的后代,胥甲之孙,胥午之子。前几年,胥甲之孙——也就是胥梁带的堂兄胥童协助晋厉公杀三郤、劫持栾书、荀偃,事败后被栾书、荀偃所杀。胥家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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