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四处掠夺来的财富,他们的快乐建立在其它国家的痛苦之上——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楚国郢都的百姓已经享受了两百年,如今,该是他们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的时候了。”
赵武稍稍停顿了一下,他眺望着郢都城墙,继续慢悠悠的补充:“楚王关闭了谈判的大门,这位楚王是谁的楚王?当然是楚国人的楚王!楚国人在楚王的王旗之下,欺凌四周的小国,他们一向觉得这种欺压弱小的生活很快乐。
而我是晋国的执政,我是天王‘伯君(霸主)’的元帅,我只为周王室名下的‘炎黄部族’负责,我为华夏负责,楚国人的哀伤与我无关,他们的哀伤是他们必须承担的责任,我在其中,没有任何义务替楚国人考量。
你们也是如此!你们也是周天王的‘臣下臣’,楚国的百姓从不向你们纳税,所以你们对他们没有丝毫义务,相反,你们对本国有义务,对天王有义务……诸位,请各自履行你们的义务吧。”
向戎紧紧闭住嘴,不再劝说。叔孙豹深深叹了口气,躬身问:“元帅,我鲁军下一步的任务是什么?”
赵武望了望后面的吴君余昧,在场的各国联军中,唯有吴国是由国君亲自带队的,因为他是一位君王,所以余昧的战车稍稍超前于列国正卿,在整个队列中显得很显眼。
赵武招招手,招呼吴国国君上前,而后冲吴国国君鞠躬:“敝国寡君感谢吴君的大力支持,使得敝国的军队能够兵临楚国国都之下,如今楚王闭门不纳,请吴君继续支持我国,直到楚王接受我们的条件。”
余昧也知道赵武这番贵族式的礼节蕴含着什么,他躬身施礼,回答了赵武的谦恭:“吴国是小国,全靠霸主的支持,才得以与楚国相较长短,元帅今后对我们吴国还有什么指使,我吴国上下怎敢不遵守您的命令。”
吴君余昧这番话,终于表现出像一名中原贵族了,赵武只能表现的更谦恭,他恭恭敬敬的发出请求:“我晋国能有今日,全靠了吴国浴血奋战,在南方钳制楚国的军队……如今楚王闭门不纳列国联军,楚国的南方就请吴君多多看顾了,寡君对此感谢不尽。”
余昧喜极而狂,赵武这话的意思是说:楚军的主力已经被我们打残了,现在楚王躲在国都之内,整个楚国的南方空虚无力,而且群龙无首。接下来,郢都城下的战争已经没有什么大的悬念,那么,就请吴国享受胜利果实吧——楚国的南方任由吴国出兵侵占与攻掠。
余昧扭了扭身子,不好意思的说:“我吴国初次参加联军,如今楚王闭门不纳,我吴国单独撤军……不好吧,太不好意思了。”
赵武郑重的点点头,接受了对方的好意:“那么,就请吴君留下吴国战车一百乘,协助我晋国看管郢都城。”
余昧连一秒钟都等不及,立刻接住赵武的话:“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这话说完,吴君余昧很没有形象的冲赵武拱拱手,扭过脸去便粗鲁的催促自己的御戎调转方向——紧接着,这厮连基本的贵族礼节都忘了,连声告退的招呼都不打,直接驾着战车狂奔而去。
接着,赵武转向了宋国与郑国:“蔡国、陈国刚刚灭亡,两国国内还不稳定……”
听了赵武这话,向戎与子产喜出望外——什么道义,什么楚国人的悲哀,什么春秋礼仪,都去楚国人的娘吧!有了这场大胜,宋国与郑国就能无忧无虑、完整的吞下蔡国与陈国。
如此一来,这两国的国土面积几乎扩张一倍。而且,有了晋国大军压迫在郢都城,宋国与郑国的新占领土就成了大后方,所以……晋国人围困郢都越久越好,他们围困的时间越长,楚国人的苦难越深,宋国与郑国才有更多的时间经营自己的新占领土。
不等赵武把话说完,两国正卿用力点着头,齐声响应:“我们两国与吴国不一样,不敢留下太多的兵车帮助伯国,且留下五十辆兵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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