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策跺脚:“快喊巫师来,家主,这时候,你还关心什么武器,赶紧喊巫师来。”
此时,老二已经摇摇欲坠,他眼珠转动,尽力搜索自己的大哥——既然刚才英触从他背后发动了袭击,大哥肯定凶多吉少了,老二只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他努力睁大眼睛,发觉桌案前有一个人形物体,那物体手脚已经被砍断,正依着桌案冲赵武喘气。
赵武不以为然地解开外袍,边解扣子边逍遥自在地说:“齐策,你知道披风的作用吗?就在刚才,我突然明白了披风的作用,传说极西之地有一群士兵,他们身上的铠甲只罩住胸腹,但人人都装备一件披风,遇到敌人射箭时,就把披风挑整在胸前,据说柔软的披风挡箭效果比铠甲还好——这大概叫‘以柔克刚’吧。
你把这经验记下,今后我们的士兵也把披风当做标准配置……这披风实在是既威风又实用。”
话音刚落,老二轰然倒下。
英触冷冷地举了举剑,冲着齐策解释:“我刚才砍断了他的腰,这厮居然能坚持这么久。”
赵武还在解自己的扣子,齐策紧张地冲赵武扑去,着急地问:“伤在哪里了?”
靠在桌案上的老大发出虚弱的笑声,他断断续续地说:“你也活不成了,我看见了,两箭都射向你胸口,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将’,竟然连续挡住了十八支箭,有这份成绩,你死后也足够骄傲……”
老大还想继续朝下讲下去,赵武已经解开了他的衣襟,老大陡然瞪大眼睛,嗓子里发出难以置信的“咯咯”声。
确实难以置信——大热天,赵武热的浑身淌汗,他的布袍里居然穿了一套铠甲,一件“金镂玉甲”。
什么世道啊。有钱也不能这么变态啊,没天理了!
“金镂玉甲”一般是死人穿的,是贵族为了体现他们的身份等级,在死后装殓上“金镂玉甲”安葬于墓地……赵武居然在大白天,在自己仍活着的时候,在宽松的棉袍之内,还套上这样一身金镂玉甲。
这厮就是属乌龟的——老大确认。
赵武冲刺客老大微笑。
此时老大眼神已经涣散,他脸上充满不甘心,只听赵武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声音,带着嘲讽的意味说:“你不懂吧?什么叫‘低调’,棉袍里套一身玉衣这才叫‘低调’。我赵氏父祖们,从不把钱财挂在外面让人们看见,他教导我们:要穿就穿在衣服里头,不让人看见。
这大热天的,也没有空调,穿上一身由冰凉玉石做的金镂衣,凉快也不过如此啊。但因为玉衣穿在袍子里里面,冷暖自知,这叫真正的低调。”
老大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是被气死的。
齐策已经冲近赵武身边,他紧着喊:“主上,赶紧解开甲,看看伤着哪里没有。”
赵武捡起一根竹签,把竹签头放在鼻尖嗅了嗅,轻描淡写地说:“是草木毒物,放心,这世界没有什么草木能毒倒我。”
开玩笑,赵武从小生长在什么环境里?
他从小喝的是三聚氰胺的牛奶;吃的是苏丹红染色的蛋黄、柴油炸出来的油条;偶尔奢侈一下,吃的是孔雀绿保鲜的多宝鱼;而晚上睡觉盖得是毒棉花的被子;平常上班穿的是富含致癌物的廉价西装——即使郁闷了,喝的也是甲醛啤酒……经过这些毒物的多年考验,赵武还能幸而不死,如今他身上的血液放出来,能够毒死一个师团的春秋人,他能怕什么春秋毒物。
齐策接过竹签闻了闻,脱口而出:“大麻、乌头……”
赵武挺了挺胸,轻轻地解开甲说:“我感觉胸前有点挠痒,似乎一根竹签扎在甲缝里,不过不要紧,它扎的不深,再说,植物碱对我没用,我吸收的尼古丁碱比这浓度高……去,取几个生鸡蛋来。”
话音刚落,一群巫师争先恐后地涌进军帐,巫师的后面紧跟着盔歪甲斜的赵成,稍后,中行吴也提着剑窜进来,那群巫师见到赵武裸露的上身,立刻大惊失色,不由分说,隔开众人,开始烧乌龟壳与牛骨头,还满帐篷地舞蹈着……
赵武冲自己儿子摆摆手,淡然地说:“慌什么,我死不了,去,把军中能工巧匠叫上,帮我好好研究地上那件武器。”
赵成哭出声来:“父亲,这时候了,还管什么武器!”
赵武看了一眼中行吴,马上不管儿子的哭叫,下令:“立刻封锁消息,不能让沈国人知道刺杀的消息,要平静如常地迎接沈国国君的使者。”
中行吴咬牙切齿:“元帅,沈国人指派楚国人来行刺,我晋国若轻轻放过他,岂不让天下人以为我们好欺负。”
齐策这是定下心来,插嘴说:“正是不打算放过沈国人,才要一切如常地接待沈国的劳军使者,等到我们明天大军入城,那时再翻脸也不迟。”
中行吴镇重点头:“元帅还有什么交代!”
赵武大笑:“交代?!放心,我死不了。”
接着,赵武转身交代赵成:“儿子,把地上那件武器捡起来。小心,别损坏了,这件武器来历很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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