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到赵武商议:“武子,你制作的梯子以及攻城车,人都称赞它是攻城利器,如今临淄城城墙坚固,似乎需要你的梯子与攻城车助战,我鲁军能否借用一下……”
赵武翻了个白眼,答:“熟归熟,乱说话我一样跟你翻脸——这是春秋,在这个时代,你的东西是你的,我的东西是我的,别人的东西不要随便乱借……鲁军什么时候撤退?”
如果说赵武前面的驳斥让孟庄子很愤怒的话,那么他后面的点醒就让孟庄子非常尴尬。鲁军明明要撤退了,还要借用人家的秘密武器,显得鲁国很居心不良。
鲁国是君子国,赵武后一句话问的孟庄子哑口无言,他正琢磨着如何措词,赵武眼睛一亮,望着他身边一位年轻人,问:“这位……你身边这位大夫是鲁国什么人?”
孟庄子找到了话题,顺嘴回答:“这位也不是大夫,他只是一名鲁国公孙而已,名叫班。”
“哦,公孙班”,赵武随口说:“别人看我的器械,眼光总是落在整体上,这人的眼光却落在器械的连接处,所以别人看我的器械,纯粹是看热闹,这个人却在研究那些器械的连接制作技术,人才啊。”
赵武正在发表感慨,范鞅怒气冲冲领着侍从过来,赵武冲孟庄子使了个眼色,板起脸假意训斥:“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珍视的绝密技术,这是属于家族的咱们熟归熟,关键技术概不外借。”
范鞅听到这里,停住了脚步,他犹豫的考虑了一下,勉强冲赵武拱手:“武子,我军精锐进攻不畅……”
赵武打断了对方的话,跟着说:“不是明天就要撤了吗?”
范鞅也被噎住了,他尴尬的回答:“没错,明天就要撤了。上军将的军队一直没有移动,我过来看看上军什么时候开始攻击……”
范鞅鼓足勇气,大声暗示:“我等联军,就等着看上军的表演了。”
赵武微笑着,光看范鞅的表演,却不加一句评论。场面僵持在那里,幸好齐策过来解围,他赶过来一边使眼色,一边请示:“上军佐韩起的军队已经入营了,副帅要求我们尽快去军帐议事。”
晋军中军营寨里,元帅荀偃已经支撑不下去了,他数次陷入昏迷,随着他的病情广为人知,各国君主已经心神不安。为了稳定军情,范匄数度求见,倔强的荀偃依旧拒绝与副帅见面,士匄只好让人传话,假意请他确定中行氏家族的接班人。荀偃依旧没有接见范匄,他递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两个字:荀吴。
情况紧急,范匄立刻下了决断,他命令新军马上护送国君(晋平公)回国,此外,联军做好撤退准备。当各国统帅汇集中军大帐的时候,范匄立刻宣布了这消息。
众人默默无语。
此刻,郑国军队归心似箭,宋国军队被指定陪伴郑国,他们也无心纠缠。鲁国、卫国的军队觉得收获已经够了,不好过度压迫齐国,他们也有收兵的打算。除了这四个国家之外,三等小国许国只看赵武的脸色,其余的四个国家连说话的份都没有。
范匄直起身来询问:“如果诸位没有什么异议的话,下面我就安排撤退秩序了?”
赵武没有出列,他坐在座位上摇头:“昔日,我们曾经答应国民三年不战,但我们打破了承诺。我们先是对楚国发动了‘方城之战’,虽然参战的各大家族都有收获,但我们却没有取得‘征’税。
随后,我们又发动了针对秦国的‘迁延之战’,这场战争谈不上胜负,依旧没有获得一个铜板的‘征’税——现在我们发动了对齐国的战争,仍然是没有获得‘征’税啊。
百姓勒紧裤腰带,陪同我们一起战斗,坚持到了最后,他们毫无怨言的信任我们,我们连续发动了三次大战,却没有获得一次‘征服’,没有征服,百姓就不可能依靠征税来减轻自己的税赋负担,我们晋国的苦难依旧没有结束。那么,下一次战争,百姓还会这样踊跃追随吗?”
范匄听了这话,一头冷汗的站起身来,避席拱手,问:“上军将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阿匄没有才能,不能把这场战争持续下去,但现在国君年幼,元帅病重,郑国遭受入侵,这场战争实在继续不下去了。武子若有什么想法?请教导我?”
赵武没有站起身来,他坐在椅子上,语调平淡的说:“我上军还要打下去——上军佐韩起已经到来,我军的建制完全,加上许国的军队,以及戎人、狄人的部落,我上军还有能力独自战斗下去,请副帅允许我们作为全军殿后。”
范匄郑重向赵武行礼,口称:“武子,不要再坚持了。齐国毕竟是千乘之国,临淄城高大坚固,不是一两年之内能够攻陷的,我们联军浩浩荡荡来到齐国城下,大家都撤了,独自留你在齐国……你这不是为难我阿匄吗?
上军终究是晋国的上军,你们单独留在齐国国内,兵力过于单薄,万一有了损伤,这也是晋国军队的损伤,我阿匄身为代理执政,可不敢担这个责任。”
赵武站起身来,扫了一眼鲁国、卫国的统帅,说:“副帅如果过意不去,那就允许鲁国、卫国的军队自由行动——我赵武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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