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说赵武特别能忍。
晋国卿大夫都解散了自己的私兵,指示这位小娃娃继续战斗,这小娃娃居然乖乖遵令,孤军在郑国一待一个月,而且饿的连楚军发霉的粮食都打扫回家。所以胥童觉得,这样的小娃娃,欺负一下也无妨。等赵武低头认了错,他就给国君找见了不奖赏赵武的理由,一方面稍稍报了点家仇,另一方面在国君面前也立下了功劳。
赵武提着剑追出营帐的情形被所有人看在眼里,宋国、齐国执政嘴角含着微笑,卫国国君卫献公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他拍着手,笑的乐不可支嚷:“这便是杀了‘天下第二’的武勇吗,刺啊,你倒是刺下去啊!武子,寡人支持你,快刺!”
杀一个嬖人,对于贵族来说,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卫国执政孙林父吓的脸色发青,频频用目光劝止自家国君,可他的目光对卫献公无效,因为这小屁孩压根不知进退,继续嚷叫:“刺啊,你别光比划。挥挥手,一切都结束了!”
无奈之下,孙林父只好做和事老,过来拉着赵武的肩膀,低声劝解:“小武子,这位是国君的近臣,列国国君面前,给留点体面。”
不知天高地厚的还有邾人,他们看到胥童逃的狼狈,齐声哄笑:“胥大夫,这是格杀了‘天下第二’的猛士,你若有胆量挑战,当初在鄢陵战场上怎么不要求与潘党‘致师’,或者,你也带一千人去追击楚军十五万大军?”
邾人这句话,算是正式揭开了潘党的秘密,也揭开了晋人的伤疤。
晋军领军统帅智罂只好跳了出来,呼喊:“小武,到这来!休得理会那胥童。”
荀罂说“休得理会胥童”,实际上再说:别理那些煽风点火的各国君臣。
赵武提着剑走入智罂军帐,智罂先恭贺了赵武有了后嗣——当然,他是在恭贺自己的女儿替赵氏立下了大功。寒暄过后,智罂问:“潘党是怎么回事?我来的时候问过韩起,韩起哼哼的不肯说,他父亲倒是交代了一些事情,现在我要听你说说。”
赵武一招手,侍从递上一个木盒,木盒里装的就是那支弩弓,赵武把对孙周的话重复了一遍,智罂感慨的拍拍赵武的肩膀:“小武,仁人也,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算了,这种说法对国君也是个台阶,把弩匣给我,我去跟国君说说。”
赵武痛心疾首:“我的一个标准师啊,岳父,能要回来点战俘吗?”
智罂笑了:“小武,这事就算了吧。那些仆人已经分配到各家中,怎能再讨回来。”
赵武舔着脸说:“那么把甲氏赐给我,那地方原本是狄人的地盘,土地荒芜,河泽泛滥……我也不要国君为难,把甲氏故地赐给我,我自己着手开发——岳父,你也知道,赵地的耕地少,我每年都为粮食发愁。”
智罂马上赞同:“没错,你出口讨要甲氏,国君一定肯的。再加上这件武器,既能遮国君的丑,也能显示我晋国大夫的团结……我去跟国君说。”
当日,直到夜晚降临,智罂才返回自己的军帐,看到赵武哼着小曲,在他帐篷里架起了小炭炉,细心的烤着肉串,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毫不客气的抢着吃赵武烤的肉,智罂笑了:“你这厮,真没办法说你,别人受了你这么大的委屈,恐怕早已暴跳如雷了,你还有心哼着小曲烤肉——给你!”
赵武看了一眼智罂手上的东西,反问:“什么东西?”
智罂回答:“竹符——有了这个东西,你可以调集军队对外用兵。不过君上说了,国中不会支援你一兵一卒,你要引得甲氏狄人大举入侵,便狠狠处置你。
还有这个,国君许可你五年免征……不过,君上有点沉不住气,他把你的弩匣向列国君主展示了,解释了晋国对击杀潘党一事保密的原因,并请求列国君主也对此事进行保密——这小孩,他这么一说,估计明日这消息就传遍天下。”
赵武从炉子上拿起一串烤的吱啦吱啦响的肉,万事无忧的说:“那是该韩伯操心的事情,我手头的弩匣已经交了出去,列国刺客要想夺取这件武器,只有去韩伯府上碰碰运气……”
智罂像被烫了屁股一样跳了起来,勃然大怒:“你这小子,我家娇娇才生了孩子,你庄园的武士都带来了,这还了得……”
赵武漫不经心的说:“我赵城虽然城墙残破,但也不是随意可以攻进去的,再说,现在有了国君的竹符,我可以把预备役全部调回去,怕什么。”
智罂在地上转了一圈,心中不安的说:“不行,你身边还有师偃闲着,我看你手头有两千铁甲军,一千木甲军,你让师偃带一千人回去——国君孟浪行事,把机密透露出去,想必也不会责怪你调兵保护庄园。”
赵武顺竿爬:“那就让一千木甲军回去。只是这样一来,下军留在这的兵力太少了。”
智罂奇怪的看了赵武一眼:“你手头的铁甲军应该战斗力最强,为什么不派他们回去?再说,这些铁甲军从春天就开始打仗,也该回去看看了。”
赵武摇头:“铁甲军有两千,让他们回去,就不能厚此薄彼,必须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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