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神拜佛,只求李自成的大顺不要那么短命,李自成我的大爷,再怎么的也要坚持一两年啊!否则你跑了之后,这“平辽公债”砸手上,那就是一张废纸啊。
这时候一看没有买家,想卖出公债的人坐不住了,卖盘的叫嚷此起彼伏:
“在下卖出公债八千两,报价七钱。”
“小的卖出公债两千两,报价六钱五。”
“某卖出公债六千两,报价六钱。”
“小的卖出公债四千两,报价六钱。”
“这里这里,卖出公债二千两,报价六钱。”
“在下卖出公债一万六千两,报价五钱。”
······
负责卖出报盘的公差一见卖家汹涌,场面有点乱套,于是大喊:
“不要急,不要挤,一个一个来。”
等到一个一个卖出报价挂到墙上的报价牌上之后,卖出报价已是一长溜,不过都是不超过二万两的卖盘。估计手上拿着二万两以上公债的都是被追赃助饷的重点,他们之中多数可没有胆量来卖公债,当然也不相信有人会买。卖盘报价到了五钱之后,就没有人再往下喊。也是,转眼间,公债就损了一半,谁不肉痛!这些今日里想卖出公债的多是身家并不雄厚的户主,更是不舍得轻易降价。五钱!一去就是一半,真是比割肉还难受。
买盘那边还是没有动静,黄承昊心中着急,眼看着外面卖盘还在汹涌而至,买盘却是一个也无,担心这交易所要是这样下去,能不能办下去真是没底。今日有备而来,外面布置了大量军兵,但总不能每日里都搞得如临大敌一样,那不要天天派兵守场!王公公这时候也没有看见人,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弄得自己在这里耍宝一样,愣是想不出任何对策。
这时候,有卖家忍不住了,在五钱报价的最低报价维持了约莫一刻钟光景之后,一位卖家报出了更低的价格:
“借光!借光!在下卖出公债六千两,报价四钱。”
他这一报价,已经报了价的一介人无不对他怒目而视,这人太也他妈的不是东西了!当时就有人指着他的脊背,忿忿出声:
“什么败家玩意儿!钱是不是抢来的啊!”
另一个说:“我看这厮就是专门来拆台的,揍他!”“对,揍他。”
一众军兵围着,揍人自然是不敢的。但是这人妄自降价,惹起了巨大公愤,一个个恨不能戳他的脊梁骨,什么“败家”、“活宝”、“烧包”、“傻冒”、“什么东西”之类,无边的口水仿佛要将此人淹没。
王承恩的管家将交易所的情况看得明白,一看时机到了,便叫小厮前去报告主人。王承恩真想前去看看究竟,一想还是不要出面为好,免得一个不好,泄了天机不说,说不定还惹一身骚。只好按捺住看热闹的好奇之心,吩咐小厮如此这般,随时来报。
卖盘这一边还在肆意辱骂嘲讽那个敢于报出四钱低价的“败家玩意”,买盘这边终于开始有了动静:
“某买进公债二万两,报价一钱。”王承恩的管家开始报出了买盘。
这报盘一出,一众刚才还在大肆埋汰报价四钱卖出的人,顿时鸦雀无声,个个伸长脖子要看看这个报盘买进者,到底是何方怪物!
等到买盘在墙上的报价牌右方正式挂出的时候,大家才终于回过神来。于是滔天的口水又冲着这个新的靶子倾泻起火力。
“谁啊?谁疯了,喂,谁家跑出了一个疯子!快,还不将他拉回去!”
“是啊,这人肯定疯了!一钱银子,打抢啊!”
“这王八蛋有毛病,一钱银子!哼!做你的清秋大梦吧!”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啧啧啧!什么玩意儿!”
“这人一定刚被疯狗咬过,真疯了!喂喂喂,快把疯子赶出去。”
······
随着起哄的声音愈来愈没有顾忌,公差只好出面平息,但平息的效果只是声量小了一些,多数人还是不依不饶地大喷口水。
倒是有围观者看不过去了,有人在人堆里发出了异见者的声音:
“有本事你们挂高价买啊!”
一众围观者都是来看热闹的,先是只顾着看卖家集体声讨一个状若疯狂的买家,此声一出,这才意识到若是连唯一的买家也真的被赶跑,这戏就没法唱下去了。于是更多的路见不平者拔刀相助:
“买卖,买卖,人家要愿意买才行!你管人家出什么价。你有种别卖就是。”
“人家愿意买这废纸一样的玩意,已经不错了。”
“是啊,是啊,我看这人是有点疯了,不过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那种疯子,而是花钱买废纸,是败家的这种疯子。”
······
大家口水飞溅,但是不妨碍交易正常进行。在买卖盘停了约莫一炷香功夫后,周国丈派来的管家及时报出了卖盘:
“在下代家主卖出公债二万两,报价一钱。”
随着挂牌之后,交易官一敲锤子,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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