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攸愕然。
旁边高夫人生的那芯头马上“咯咯”笑起来,前俯后仰完全忍不住的样子。
郭璋站起来道:“左先生,为啥要把熊的手掌砍下来吃啊,熊不会疼吗?”
左攸无奈道:“大皇子仁心,不过熊很凶恶,要拍人。”说罢用手掌做了个拍的动作,“所以杀死它没什么不对,人不抵抗就要被猛兽所害;这便是咱们以后要学的‘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做人得恩怨分明。若是杀死一些弱兄无害的野物才有怜悯之心,比如麻雀。”
郭翃在下面小声道:“谁告密了!”
左攸听若罔闻,继续念道:“下面一句。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儒者也”
郭翃又站了起来:“左先生,为啥孟子那么傻T己的命都不要啦!”
左攸:“”
郭绍差点没笑出声来,转头看了一眼,身边只有王忠,便小声道:“郭翃这杏,不好教啊。”
王忠忙躬身低声答道:“奴婢觉得二皇子说得托道理哩。”
郭绍转头时,正好看到一个脑袋伸到门边往里瞧,是萧绰,她看到郭绍坐在那里就不见了。王忠察觉郭绍的目光,也转过头看了一眼。
郭绍抬头看着王忠。王忠抱拳一拜,转身向外走去。
这时那三孩儿好像已经听到了动静,现了父亲在后面,坐得笔直,郭翃也不敢与左攸对着干了。
没一会儿,便见萧绰默默地跟在王忠后面走了进来,王忠扬了一下下巴指使萧绰,郭绍也向右边挪了一条板凳。萧绰便怯生生地在郭绍刚才坐过的凳子慢吞吞坐下来。
郭绍见左攸没有郭翃捣乱后讲的兴起,又见桌案上摆着纸墨,便提起毛笔在砚台里蘸了蘸,在纸上写道:你识汉字么?
萧绰欠了欠身瞄了一眼,看着郭绍点点头,神情复杂地看着他,眼睛里最多的是畏惧和防备。
郭绍又写:你爱听左先生授课?
萧绰看了一眼,再次点头。
郭绍再次提起笔,却顿了片刻,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说古今之人的差别,萧绰才十余岁,郭绍都三十出头了,实在很难有共同语言。
他想了一会儿,写道:朕与你爹素未蒙面,但现在都很念想对方,朕现在想念他,过了对最宠爱的妃子。
萧绰伸手洁白的柔薏,用询问的目光看着郭绍,果然便将纸笔推了过去。
萧绰便写道:陛下要怎么对付我爹?
郭绍看了她一眼,她便把笔递还郭绍。郭绍接毛笔时,见那兄白皙可爱,便顺势握在了手心里。萧绰忙往回缩,但没能抽回去,片刻就顺从了,不过脸上霎时便绯红,头也低了下去。
人道是美女的皮肤是捂出来的,萧绰在皇宫里捂了几年不能出宫,皮肤倒是比刚来时长得白了很多,看起来又白又嫩,十分可爱。
不过此情此景,在学堂文殿之上,听着圣人的教诲,郭绍握着一个小姑娘的手,顿时有一种罪恶感涌上心头。
以前他是不会动萧绰的。郭绍觉得如果玩不过萧思温,就动他女儿,始终自己心里有点抵触这种欺软怕硬的作为。但现在不同了。
郭绍逮着她的兄每放,右手提起笔写道:别害怕,朕不会欺负你。
萧绰看了一眼纸上的纸,脸上通红,目光顾盼游离,不敢再看郭绍。郭绍站起身来,萧绰也赶紧起身,郭绍却伸手按的削肩,把她按回座椅上,只感觉到萧绰的身子微微在颤抖,很害怕的样子。
郭绍走出了大殿,呼吸一口空气,便对王忠若无其事地说道:“古圣人之言,十分了得。天下换了多少朝代,语言习俗早已不同,但哪怕过了几千年,咱们读古人做的事,却依旧如同生在往昔,一脉相承。”
此时此刻,朗朗的读书时依旧在宁静的宫中回响,整洁华丽的宫廷,祥和与绮丽笼罩在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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