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朴似乎对刚才的事充耳不闻。
郭绍道:“王使君所言不无道理。眼下先遣使去南都南昌,劝服剩下的地方归顺才是当务之急。”
王朴抱拳道:“南唐国还得有人主持做一些善后之事,吴越国那边也要就近派人来往,若郭将军此后要带禁兵班师回朝,老夫自请留江南。”
郭绍听罢,忽然有种猜测,王朴并不想要“拥立从龙之功”,但也不愿意阻止;所以才想留在江南,远离这一次内部争斗目的可能是保滓臣的名节。
王朴如果真是这种心思,郭绍也能理解。但一时间还是有点添堵,好像是被朋友冷落一样的感觉或许,将来根本不会有朋友了。
这时王朴又执礼道:“老夫今日要说的话,说完了,先行告辞。”
郭绍也没留,送至大堂门口。返身回来时,大堂里除了自己只剩下四个人,便是上次在山村密议的这几个,还有站在门口的侍卫武将覃石头。郭绍一言不发,径直往里面走,其他人顿了顿,也跟了上来。
一行人走到签押房门口,郭绍回头看了覃石头一眼。都不用说话,覃石头便道:“属下明白。”
这年长的汉子看起来老,不过似乎比卢成勇还老练一点。
郭绍在公案后面的椅子上坐下来,指着外面的凳子椅子道:“自个找地方坐。”
左攸开口道:“刚才在下又想了一番,黄河的那块石头可能不是河东李筠所为,应该是逃到北汉国的赵匡胤。”
郭绍听罢点点头,两个武将也没有反对。郭绍心道:照历史上,位置本来就是赵匡胤的,现在他看到形势,肯定十分忌恨不甘,骂几句简直太正常了,可能还不止干这点事。
左攸又道:“这等故弄玄虚之事,也只能蒙骗那些山野蠢夫,有点见识的人都不信的,多半猜得到是主公的仇敌所为。咱们不便出面辩解,越说越中奸人下怀;不过主公得下令诸将,暂时禁止在军中散布流言。”
李处耘沉吟道:“得人心者得天下,在这节骨眼上,主公真的注意名声威望。”
左攸皱眉道:“那该怎么应对?”
就在这时,忽然门外响起了隐约的说话声。几个人在谈论密事都比较警觉,立刻就住了口。
郭绍也暂且沉默,在椅子上坐等。果然没一会儿覃石头就在门外说道:“主公,城中出了事,有将领进来禀报,卑职拦他,故言语了几句。现在人打发走了。”
郭绍大声道:“进来禀报,出了何事?”
覃石头便推开房门入内,抱拳道:“有几个将士溜出军营驻地,闯进了一座民宅,不仅抢|劫了财物,还把那家的妻妾奸|淫。那几个妇人受辱之后想不开,上吊自尽了V在坊里的百姓膛尸体到了军营前,人多势众,堵住了道路。”
“砰!”郭绍一掌拍在公案上,脸色顿时一变,“谁的部下?立刻逮到中军来问话。”
覃石头道:“卑职即可拍主公的亲兵前去,不过得有军令卑职去找王枢密使下令?”
郭绍点点头又道:“再下令史彦超到江宁城中军见面。”
“喏。”覃石头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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