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男人总被欲|望所驱使,郭绍不是圣人,也不例外;他如果不能被周宪吸引,恐怕无关道德、纯粹是身体有毛病。
以前他一门心思要出人头地,心里一根弦绷着,对自己关心的人的情感其实也是一种欲望:满足自己让她或她们过得好的感情需要。现在办到了、拥有了很多曾经渴望的东西,于是他要的是安全感,保障自己和身边的人得到的一切。但拥有越多欲|望越大,郭绍明显感觉自己的心态在被环境所影响就好像一个总是被人奉承的养尊磁的人,他的心态不太可能自卑;一个总是被周围鄙视的人,他也难以自信。人会被环境影响。
遇见周宪,郭绍受到了挑战。她在郭绍心里,当然不是符二妹、更不是符金盏。他只是被诱|惑了,发自最原始本能的最简单直接的欲|望。
一眼看到就喜欢,无论从她美丽的纯粹的外表,还是她体现出来的气质,都让郭绍心里喜欢。还有那不张扬的淡雅妆扮,却处处露出考究精细的细节。交领上刺绣的浅色花纹,立刻就让颜色很浅的衣裳多了几分韵味不是颜色厚重的反差一下子抓住人的眼球,但却能慢慢地把那内敛的华丽像细雨一样表现出来。
“你真的打定注意要走?”郭绍不禁问道。
相比之下,他要把李家娘子收入房中,倒不是因为个人受到了多大的诱惑,更多是因难以拒绝;如果李娘子不情愿,他应该不会像现在对周宪一样、一而再地想争取。
周宪幽幽说道:“我今天来见你,就是来道别的。我们我觉得要走至少应该对郭将军说一声。”
郭绍沉思了一会儿,点头道:“我理解你的处境。”
周宪抬起美目,悄悄看了他一眼。
郭绍却又沉吟道:“要是我利用权势强迫留下你,造成既定事实。你没有了疡,就不用考虑太多事了吧?”
周宪眉头一颦,稍作停顿便道:“郭将军,我问你,你强留我之后呢?”
“之后?”郭绍若有所思看着她。
周宪道:“我在东京能做什么,怎么过活?郭将军又该把我如何疵,当作一个爱不释手的玩物一样收藏起来,每日把玩么,仅仅是声色的喜爱,郭将军能持续多久不厌倦呢?”
郭绍听罢爽快地呵呵一笑,看着她笑道:“真是非常有智慧的反驳,我竟无言以对。”
“那也是郭将军的怜惜,换作别人还管玩物的感受么?”周宪柔声道。
郭绍道:“贵重的珠瘪器玩物还能永恒,人始终是人,和玩物区别很大。”他说罢看了一眼周宪的神色,见她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当下便放弃了自己的占有|欲。
他沉吟道:“我倒是想起另一个人,当年我也那样告诉她,仅仅是一时的心动,就好像落花与流水,时间很短、太脆弱。”
“郭将军言之有理。”周宪轻声道。
郭绍打住了刚才的话题,在周宪面前说别的女人,似乎并不是个有趣的话题。他呼出一口气,挺了一下胸膛,爽快道:“那便依夫人的心意,我再等等。等打下了南唐国,到时候你才真的别无疡,不用考虑其它事了。”
周宪脸颊红扑扑的,小声说道:“若真如此,那我怪不得谁了。天下若真能大统,谁也不能因为一个挟子阻止。”
“正是如此。”郭绍道。
周宪欲言又止,终于吞吞吐吐地开口道:“今天除了道别,我本来还想问你一句话到那时你还记得我?或者只是贪恋我的美色,一时放纵罢了?”
郭绍刚想开口,忽然见竹帘一动,只见一个提着茶壶的人走进来了。他便暂时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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