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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淅淅沥沥,一片嘈杂。
曹泰问道:“郭将军还有什么话,现在告诉杂家,杂家回家转告皇后。”
郭绍听得有种不详的预感,大约这口气如同他早上讲的那个不可笑的笑话,还有什么愿望?他顿时觉得宦官说话很奇怪,好像可能是最后一次对符金盏说话。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串隐隐约约的闷雷,让郭绍稍稍走神。
他想了想说道:“好几年前在河中李守贞府,我脑子里留下的最后一个芋是一个人的背影。这次要是还有什么愿望,我希望还能看到她”
曹泰皱眉沉吟片刻:“这是何意?不过杂家会把话带到。”他说罢便抱拳道,“杂家不便久留,若没有别的话,告退了。”
郭绍遂将曹泰送到门口,自己并未出门。
郭绍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死局,还没发生他就猜到的事儿,却想不出法子。自己离开了东京,如果皇帝太早驾崩、一旦有变,政权和军权分离、主将和军队分离,他和符氏内外不能相顾便有危险;如果带回了所谓仙丹后皇帝还清醒,丹药不能凑效,又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还有那麻衣道人,现在真的还在华山?郭绍觉得可能性不大,上次找着麻衣道人,道人有个要求是不要说出他的名号由此可见,道人一开始就料到拿什么仙丹救权贵是有麻烦的。有麻烦他还不赶紧挪个地方。
高怀德在家里忽然接到了皇帝召见的圣旨。宦官告诉他没事,只不过多日未见大臣,召朝廷里的文武重臣见一面。但是真的如宦官所言没事吗?
半个多月没见过皇帝了,突然召见是什么情况?再说高怀德还真没被当今皇帝专门召见过,面圣都是在公众诚和很多人一块儿。
鸿门宴这典故实在太深入人心,而且后世的人不止一次效仿,什么举杯为号伏兵一出之类的玩意。高怀德心里七上八下,焦头烂额。
“来人。”高怀德唤了一声。
一个家奴忙进门道:“阿郎有何吩咐。”
高怀德却犹豫了,心道:我现在派人去问郭绍,会不会正好上当、不打自招?
他临时把话吞进肚子里,改口道:“准备车驾,我要去面圣。”
不管怎样,皇帝圣旨召见,肯定死也得去。
去之前要不要通气问问?这事儿高怀德还有点犹豫。许多事一股脑儿涌上心头:赵匡胤在淮南进言,说他疏于治军、不会带兵,然后被从铁骑军弄到侍卫司来了郭绍去河北把高夫人带回来,送到府上外侄董遵训早早投了郭绍,不惜上书从龙捷军调到虎捷军左厢赵匡胤家一户两命,认为是郭绍所为。
高怀德觉得自己怎么也脱不了关系,这会儿他要是说自己从来没和郭绍密谋过什么,估计都没人信。但事实就是他和郭绍虽然公事上比较一条心,但实在没参与过有关权谋的东西。
“阿郎,准备好了。”仆人回禀道。
高怀德站起来,只觉得步履沉重,说道:“让大伙儿先等等,我去去就来。”
他想和妻儿倒个别。
赵府。赵普弯腰拜道:“卑职在府上静候主公归来。”
匡胤现在说话十分温和,完全不像在军中那么爽朗大嗓门了,他上前扶起赵普,看了一眼外面的雨,沉声道:“现在真的时机恰当?”
赵普道:“已经准备好了,如今想回头也来不及,请主公决断!”
匡胤踱了两步:“我知道。但总觉得太急了点,现在出手,会丢掉一个在关键地方的人。”
赵普道:“王继恩已经是弃子,没有用了。他跑来告诉我,已经被王忠察觉,害怕之下想叫咱们帮助他逃走。如此一来,将来就算有变、王继恩也没法把消息送出来,肯定最先被宫里的人盯死。留着也毫无作用!
听说官家已经无法站起、长期卧床,咱们现在不当机立断,极可能错失先机。往后拖正中别人下怀,今后可能连动惮的机会都没有。”
匡胤叹了一气:“走到如今这地步,我们要做这些事、也是被逼无奈无可奈何。”
这会儿宦官曹泰从东市绕道,已经回了大内。
金祥殿侧面的楼阁走廊上,符氏正坐在栏杆旁边,显得有些落寞。她其实可以前呼后拥,但现在身边只有一个宫妇穆尚宫。
符氏的目光失神,看着屋檐上面滴下来的水线,无意识地伸出手去接,任那瓦上滑下来的积水在玉白的手心里流淌。穆尚宫见状心提醒道:“这几天天气下凉了,外面的都是生水”但皇后没理睬,她便嘴了。
这时符氏看见不远处的路上,一个官宦打着舍着袍服正疾步走来。不用看脸,就看那动作符氏就认出是曹泰自己贵为皇后,而今最熟悉的人却是这么个老宦官。
不能不觉得是一种悲哀。符氏见到曹泰、便回过神,把手缩了回来。她微微抬起头,看见雾蒙蒙的雨中,无数的重檐屋顶,一层层延伸出去全是宫殿房屋、围墙、门;就好像是身在山沟里看到的就是一重重山,完全看不到何处是出口。
眼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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