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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北苑,符氏正坐在一把黄伞底下,观赏远处的景象;身边一众宦官宫女也在看远处。只见那绿色的草地上,一群马正在奔腾。东西班的将士前后簇拥着皇帝,在明媚的阳光下玩得兴致勃勃。
此间伞盖下的柔美、与草地上的战马较劲形成了截然不同的风格,美丽生动的场面就像一幅工笔画儿一般。皇后圆润而秀气的脸最是漂亮,明眸皓齿颜色鲜亮,把周围所有的女的都衬得黯淡无光。
符氏的相貌和体态生得好,却不是最重要,她整个人是因一笑一颦一投足之间的气质韵味而变得精彩。
她今年夏天就要满二十五岁了,但旁边十几岁的酗都不如她娇美。正站在符氏身后的一个宫女就是个十几岁的酗,一张瓜子脸生得清纯秀丽,可她在符氏身边就完全没了魅力,整个人都显得单薄,单薄得轻飘飘的好像没有韵味,就只剩下年轻娇嫩的皮囊了
柴荣正喊着要亲自驯马,符氏便叫宦官去劝。交代宦官时,那声调的婉转、那口气,好像从骨子里天生带来的一种风情。哪怕是最简单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也是深有意思。
不一会儿,宦官回来禀报道:“官家言,皇后且好生坐着,看他如何驯服烈马。”
符氏听罢轻叹一气,慵懒地捅了脖子,自然的动作好像是伸懒腰一样舒展上身,口气里微微带着埋怨:“不听我的劝,我还得恭维他身强力壮、还得说他英雄不减当年啰?”
大伙儿都侧耳听着她似抱怨、如关切的话,哪怕是女子也很喜欢听她说话。淡淡的一句话里,普普通通的两句形同俳句的话说得如诗如赋,不需要文采单是她那节奏舒缓的声音、就能把话说得情意绵绵;结尾的声调轻轻上扬,顿时便多了几分活泼轻快。也许符氏本来就不是个呆板的人,只不过经历比较坎坷便更稳重了。
昨晚符氏去讨好柴荣、进滋补汤,结果就说了两句话,柴荣也差点没把持住。符氏见他犹豫,便把杜妃推荐给了皇帝,这才脱身那杜妃长得也很貌美,又是一名在高平之战中为皇帝战死的将领的女儿,很讨皇帝喜爱,她的弟弟现在也在内殿直作为近卫,深得皇帝信任。今早杜妃还对皇后很感谢呢。
符氏确实是很不想侍寝,两年前她多般寻找机会欲得临幸,现在她反而每次避让幸好柴荣从来不要求。
当然,如果皇帝要强幸,符氏也不想反抗,怕惹恼了他符氏并不是矫情的人,皇帝本来就是她的丈夫,相比更加严重的后果,她懂得疡;就算从陈州生搀她对柴荣很失望,但也不妨碍她忍受这样一个人。况且什么清白现在对她一点用都没有,没给皇帝,也只好留进棺材了。符氏就算再放肆大胆,也不觉得自己贵为皇后应该做又失身份的事。
她不能对官家不理不问、或者惹恼他,因为需要保留恩宠。
柴荣除了一些自己的心思,似乎对太祖郭威的一手安排一直暗自不满,只是从不说出来皇帝这回东京后、本来也很少再近女色,一个月不见临幸嫔妃一回,身体好像越来越不好了。
可是今天他来北苑骑马,竟然要驯烈马,看来是不服现状。
就在这时,宦官曹泰从北宫门走了过来,行至伞盖仪仗下,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说道:“禀皇后娘娘,卫王家来的信,送到了宫门。那边的人就差人叫奴家去收,这便给您拿来了。”
符氏道:“拆开罢。”
曹泰便当着她的面心启开漆封,划开信封,从里面拿出折叠的几张纸来。然后还很仔细地把信封一捏,朝里面瞧了一眼确认没有其它东西。
符氏展开一瞧,嘴角立刻露出了一丝笑意,因为是符二妹的信,一看字就知道了。
符氏的脸上经常都有微笑,但每一刻的微笑都不同,现在这样轻松干净的笑容很难见着。二妹和她年纪相仿,从谢起长大,符氏没出嫁之前和二妹的关系最好,所以看到妹妹的信她是非常开心的。
字里行间没有任何高深的、或是沉重的话题,非常俏皮,很多话十分好笑。符氏从袖袋里掏出一块白绸手帕轻轻按在唇边,时不时“嗤”地笑一声。
周围的人见状都面露笑意,心情跟着放松。难得见皇后娘娘这么高兴。
符氏心道:和六年前我离开符家出嫁时相比,自己已经与那时的“符家大女”有天壤之别;但二妹却好像与那时没什么区别,还是那副德行。
二妹在信中全说些鸡毛蒜皮的事,至于联姻和符家的大事等半句没有。信中花了大篇幅写今年正月和郭绍的事儿,说她怎么装丫鬟戏弄绍哥儿郭绍比她小,那绍哥儿又如何傻,被糊弄得一怔一怔的,还说他如果是南唐国主就要拿淮南十六州换她云云,仗也不用打。
符氏看到这里,立刻断定郭绍早就把她看出来了。符氏和郭绍说过二妹长得像自己,就算不说,那郭绍见过自己,一见到二妹的长相还猜不出来?
二妹在姐姐面前是口无遮拦毫无隐藏,把正月里的事兴致勃勃地描述得很仔细符氏瞧得出来,二妹的心已经被那绍哥儿轻松掠走。
这也怪不得妹妹,她虽然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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