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起这么多人马?还不是因为他家里有钱么!”有人将话题拉回目今,像是触动了某个忌讳,刹那间一片静寂。
王翊见众人不开口,正想挑个头,突然听到窗外一阵吹吹打打,像是有人家办喜事,又像是中榜夸街,但前者听着唢呐曲乐不对,后者又没开科考试。
众人纷纷张头探望,却见街拐角出涌出一队人来。
只见这些人打着仪仗,张结彩纸,抬着一升八人大舆,声势非凡。
这大舆上坐着的是个员外一样的胖子,正月天里竟然满头大汗,连连拱手,言辞甚是恭谨,却是请这些奴仆放他下去。
在这个节骨眼上,哪家的主人还该如此大事声张地让奴仆抬他?
这些奴仆却死活不肯,又是旌奴导前,又是骑仆环后,轩盖鼓吹,沿路炫耀,定要绕城一匝方肯送归。
有路人相询,这些人便大声宣扬道:“我辈之主长厚,仁慈待我。我辈若不知报,恐为神人嗤笑!故而今日定要让主人大涨颜面,也好教人知晓我辈并非不知恩义的蠢物!”
王翊与冯元辉所见所闻,越发不知道这奴变到底罪在哪边,又该如何平息。之前两人还曾因为到底是招抚还是围剿发生过言语争执。
因为皇太子并没有在令旨中明确权责,所以谁也说服不得谁。现在看来,波及四省的奴变要说围剿,少不得十万人马,显然是不可能的事;而招抚的话,貌似这些人也并非真正的呼啸一处,更像是个松散的盟会。
此时此刻,两人不由同时暗暗松了口气,庆幸眼下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了他们这个层面能够解决,只要据实报与皇太子殿下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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