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老丈这才小心翼翼挨了小半个屁股坐下,也不知道这位官人大到什么品秩。不过看他年纪,想必是天上文曲星下凡,小小就高中状元榜眼之人。一念及此,老丈更加拘谨起来,双手搓着大腿,不知该说什么。
“老丈家里还有什么人?”朱慈烺问道。
“回官人的话,家里没人了。”老丈用带着浓浓泽州腔的官话答道。
“开这茶肆,能度日么?”
老丈脸上深深的沟壑不由舒展开来,道:“这茶肆是挣不到什么钱,不过本钱啥地都是村子里给出的,这里收一个收两个都是净得的】个月还有救济粮,饿不死。”
朱慈烺点了点头,道:“你们村子里倒是体恤老人。不错。”
“嘿嘿,”老丈笑了起来,“我是上了户口的,真要饿死了县里还要来问嗫。”
朱慈烺笑道:“县官能做得这么细才好。”
老丈说了两句,见这官人并不是高高在上难以说话的,胆子也放开了,讲起大明重新回来的日子,虽然谈不上幸阁溢,但也听得出颇有些庆幸之意。朱慈烺是见惯了作假的人,若是这老汉上来就兴高采烈地歌功颂德,他倒会怀疑是当地县令故意安排的戏码≈在听下来,倒像是普通百姓的肺腑之言,所以哪怕有些怨气,也很让人欣慰。
“这乱世之中,能活下来就好啊。”朱慈烺叹道。
“谁说不是呢。”老丈长叹一口气道:“老汉我活了六十八岁了,也过过万历时候的好日子。唉,现在能安稳等死,也算是有福了。”
朱慈烺正要宽慰他两句,说些未来的日子会更好之类的话,只见山下施施然走来一个白发白须的老道人。
那道人真个是鹤发童颜,脸上红光滋润,未语先笑,让人如沐春风。他不似其他百姓一般见官绕道,反倒迎了上来,躬身向朱慈烺打了个稽首,吐字沉厚,道:“无量寿福,贫道有礼了。”
朱慈烺起身回了一礼,道:“老仙长请了。”
闵子若本想在太子身前挡一挡,谁知那老道人步履生风,身形微动已经绕了过去,自顾自坐在了竹椅上,对那老汉道:“老丈,可有热水施舍一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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