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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景柯靠在漆黑的大石头上,左手按着右肩上的伤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里想着被自己一剑穿膛的暗桩。
有人密报三皇子倒卖赈灾粮食,皇上派他悄悄到辽东府查探。因涉及皇子,为掩人耳目他只带了四个麒麟卫,谁料刚一入辽东府就遭到追杀,一路下来四个人竟折了三个!他震怒之下,派最后一个亲卫去送消息,自己单枪匹马一口气连着做掉对方七个暗桩,终于摆脱了对方的监视。
孟景柯挪动了下身体,肩上传来剧痛,让他不由得闷哼一声,目光越凛冽。
这些杀手各个身手不凡,尤其是最后一个,出手狠辣刁钻,用的兵器更是前所未见。三三夜的恶战,他的体力和精力都已经到了极限,虽然最后将人一剑毙命,却也给了对方可乘之机。那兵器夹着暗器,尽管没有命中要害,但也将他伤的十分厉害,肩胛里到现在还卡着一根倒刺没有拔出来,略一活动,就痛的他汗流浃背。
他还是太大意了。
孟景柯垂下眼帘,忽然现风声里夹杂了一丝异样的声音,原本黯淡的双眸猛然精光四射,抓起身边的长剑纵身向前一跃,扭身刺向落下来的人影……
秦娥背着背囊,用一根粗树枝当拐棍,顶着呼呼的北风吃力的爬着山。她记得山上有一条浅溪,上一世她和冬梅砍柴无意间遇到过。当时气十分寒冷,村外的河都上了冻,这条浅溪却有着潺潺的流水。
秦娥当时就跟冬梅,附近肯定有温泉。
秦平他找到的洞穴里面温暖潮湿,那就一定是在温泉附近。她凭着记忆一路寻过来,可是整整走了一,依旧没有找到记忆中的浅溪。
秦娥站住脚,打量着四周的景色。光秃秃的枝丫,黑黢黢的泥土,几蓬杂草。
好像一个时辰前刚刚走过……
莫非是迷路了?
秦娥心下一突,慌张中一脚踩空,来不及尖叫就从土坡上滚了下去。
秦娥两只手胡乱抓着,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停下来。忽然身上一轻,整个人腾空飞了出去,紧接着撞在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她下意识的伸手抱住,又滚了两滚,重重摔在地上。
秦娥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身上的骨头散了架般疼的厉害。感觉脸颊上湿哒哒的,抬手擦了擦,睁眼一看,竟是满手的鲜血。
“啊!”秦娥惊叫着猛的坐起,这才现身下躺着个鲜血淋淋的男人,吓得她又“啊”的尖叫一声,手脚并用的爬到一边。
不知是被她的惊叫吵到,还是被她碰痛了哪里,男人眉头皱了皱,却没有动。
秦娥心头狂跳,受惊过度的身体如筛糠般抖的厉害。她知道这样不行,用力咬了咬舌尖,尖锐的痛意总算是换回一丝清明。
荒山野岭,浑身是血,身边落着一把两尺长的利剑,闪着幽幽的银光。纵然她是个藏在深闺的娇娇女,此刻也知道眼前的男人来路危险,前途叵测。
不知道是江湖仇杀的对象,还是被官府追杀的逃犯?
若是前者,被他的仇家遇上,她性命堪忧。若是后者,这人要是醒了,只怕也会把她灭了口。
无论他是哪种人,她都得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秦娥哆哆嗦嗦的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开。
孟景柯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心头一晒。
刚刚以为又来了杀手,送出去的剑眼看着就要刺下去,却现落下来的是个扎着辫子的姑娘。下意识的收回剑,伸手把人接住,带着人在地上滚了几滚,缓下坠落的冲击。
一番动作让伤势更加严重,他能感觉到汩汩的血从伤口里流出来,洇湿了身下的泥土。腰带里还有些止血药,可是他一动也不想动,满心都是浓浓的倦意。
忽然有东西轻轻落在脸上。
孟景柯微睁双眼,看见雪花轻盈落下。
原来下雪了。
孟景柯看着簌簌落下的雪花,思绪飘回时候。
那年他五岁,燕京大雪,白茫茫覆盖了一切。他在雪里策马飞驰,祖父大声的喝斥他顽劣,可望着他的眼睛却带着笑意,满满的都是自豪与骄傲。他便咧开嘴笑,披着大红斗篷,骑着心爱的枣红马围着祖父跑得越欢快。
七岁那年,还是大雪纷飞的日子,他第一次见到师父。师父和祖父并坐在书房里,祖父肃容道:“以后你就跟着谷风道长潜心修行,修心养性,不可再像以前那样顽劣不堪、不服管教。”
他问祖父:“我什么时候能回家?”
祖父的声音平静无波:“当你有能力独善其身,能够不给自己和这个家带来灾难,你就可以回来了。”
他睁大眼睛望过去,祖父的脸在烛光中晦涩不明,怎么也看不真切。
他望向仙风道骨的谷风道长,知道自己要长久的离开家了,心中泛起阵阵的痛。他不留恋这个家,父亲只会对他冷言冷语,继母对他面甜心苦。离开家,他反而更轻松。
但他舍不得祖父。
离开时他忍不住回头。
祖父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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