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田氏先下手为强,其他人刚出去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随后对跟在身旁的三姑娘罗知真并一个年轻仆妇道:"跪下!"
"田氏,这是怎么回事儿?"老夫人脸色沉下来.
田氏跪着没有起身,用帕子擦了擦眼角道:"老夫人,.都是儿媳管教不严,大郎媳妇摔下秋千的事,竟是和我们房有关,儿媳实在惭愧."
"田氏,你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好好说."老夫人神情莫名的扫了一眼怯生生跪着的三姑娘和一言不发的年轻仆妇.
这仆妇,应该是三娘的奶娘吧?
倒是记不大清楚了.
田氏没有动:"老夫人,儿媳实在没脸站起来,也没脸说.方嬷嬷,你犯了这么大的错,还是自个儿对老夫人说吧."
年轻的仆妇脸上是灰败之色,缓缓伏下身子额头贴地道:"是……是仆妇见三姑娘总是委屈的哭,心疼的厉害,得知是因为给大奶奶当出轿小娘受了辱,一时猪油蒙了心,才,才找了马婆子,要她想法子给大奶奶一个教训的."
说着头磕得砰砰响:"这事都是奴婢自作主张,和二夫人,三姑娘无关,求老夫人开恩……"
方嬷嬷磕头磕得实诚.青石地面上隐约可见血迹.
三姑娘罗知真扑过来,吓得哭起来:"奶娘,奶娘,你别磕了.你流血了.呜呜,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讨厌大嫂的……"
年仅六岁的罗知真不明白,为什么她只是和奶娘抱怨了几次大嫂不好,奶娘就做出这种事来.
可小小的她已经懂得感动,奶娘是对她最好的人了,除了奶娘,再没有人会因为她几句话就愿意为她出气.
看着罗知真眼中满满的心疼和感动,方嬷嬷眼底深处闪过愧疚和怜惜.
她对不起三姑娘.
可她,实在没有法子.
田氏嘴角悄悄翘了翘.很快又露出愧疚表情.
老夫人冷厉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方嬷嬷,然后转头对甄妙道:"大郎媳妇,把马婆子带来."
"祖母,马婆子就在耳房,由青鸽看着呢."
片刻马婆子进来.所述的和方嬷嬷别无二致,说完不停打自己耳光:"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是奴婢猪油蒙了心,为了几两银子就做了糊涂事!"
老夫人脸色难看的挥手:"把她们两个带下去,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老夫人开恩啊——"
马婆子尖利的声音久久不散,方嬷嬷直到被带下去都一声未吭.只是踏出门口前回头望了三姑娘一眼.
三姑娘已经哭哑了嗓子,跌坐在地上孤单无助,像一个迷路的孩子.
老夫人皱皱眉,不满地看田氏一眼:"田氏,三娘自幼养在你身边,不求你把她教导的像元娘那样大方懂礼.至少也要纯善开朗,不然你这做嫡母的也有责任."
当着甄妙的面说这番话已经算重了,毕竟今日这事二房总是有责任的.
田氏虽觉得面上无光,心中却松了口气.
两害相较取其轻,比起元娘被发现.如今已经是极好的结果了.
甄妙却不干了,想到就说:"祖母,今日之事孙媳觉得很受打击."
见老夫人望来,咬着唇委屈道:"原来孙媳在那些下人心里,还不如几两银子."
老夫人想笑又没笑出来,再一琢磨甄妙的话,又觉得另有深意.
国公府对下人一向不薄,像针线房那种讲手艺的地方,寻常的丫鬟婆子月钱都有一两,那马婆子到底多贪财,为了几两银子就去害府里的大奶奶?
如果这事是真的,证明府里下人对大郎媳妇的定位出了问题,可自从甄氏嫁进来,自己并没表现出对她的不喜,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如果是假的……
只要这样假设一下,老夫人就觉得心里一堵,不愿再深想下去了.
没有心情再多言,老夫人把人打发了出去,然后在杨嬷嬷耳边低语了几句.
杨嬷嬷点点头出去了.
老夫人坐在榻上,靠着绛紫色引枕出神,放在手边的茉莉花茶已经凉透了也没喝上一口.
过了大半个时辰杨嬷嬷才进来:"老夫人,老奴审问过了,马婆子说的应该是实话.至于方嬷嬷……老奴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偏偏和马婆子的话又能对上,且态度坚决,实在问不出什么了."
"如此,此事就罢了吧."老夫人叹口气,淡淡道,"去和田氏说一声,用心教导着三娘,实在不行,就把三娘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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