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雨点串成条条珠帘，自空中落下，打在地上，溅起朵朵黄色花，城头之上，鼓号齐停，士兵扶枪挺立，任由雨水浇落在他们身上，打在他们脸上。城头上人其实很多，除定村文武官员，还有像萧远山这样被特邀而来的嘉宾，更有为定州城内有头有脸的世家，商人等。

    人虽多，但受这环境的影响，人人都是闭紧了嘴巴，在大雨之中拼命地睁大双眼，努力地看着城下。

    李清没有打伞，光着头挺立在雨中，其它人也便都弃伞不消，大雨将城头之上的人都淋成了落汤鸡一般，李清这样的武将外罩盔甲还好一点，那些文官以及乡伸们可都有些惨了，淋湿的衣服紧贴在身上，想必是相当的不舒服的。

    李清身边的路一鸣挥手招来一名官员，压低声音道：“叮咛下去，熬一些姜汤吧，这城头之上很多人体子弱，别军演一完，都病倒不克不及理事了！”

    听到路一鸣的叮咛，李清回过头笑道：“还是老路想得周到，对了铁豹，去叮咛，下面加入军演的士兵回到军营之后，必须有热腾腾的姜汤等着他们，不得有误！”

    “是，主公，我马上去办！”铁豹点颔首。

    萧远山看着低语的李清与路一鸣两人，脸上神色复杂。

    城墙远处，大雨之中，忽地响起一阵嘹亮的喇叭声音，方与以往的牛角号那沉闷的声响完全不合，声音高亢激越，城头之上的众人除萧远山之外，都是露出兴奋的神色。显然众人都知道这是什么。

    看到萧远山脸上不解的脸色李清解释道：“这是我们定村中央集团军的军号声。”

    远处的军号，显然是在演奏一支曲子当最后一个尾音视落下嗵嗵的声音忽地响起，整个城墙似乎都摇晃了一下。

    萧远山努力地睁大双眼，看着眼中愈来愈近的一团团较为模糊的黑影，虽然大雨如注，看得不太真切，但还是可以辩白出那是一个个整齐的方块。

    嗵嗵嗵！

    脚步声整齐划一。犹如一个巨人正蹈雨而来。

    近了，更近了。终于，一个二十乘二十的方阵呈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在方阵之前，一名身着振威校尉军服的军安两手高高地举着一面军旗，“中央集团军第一师第一营！”

    萧远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历来没有看到过行军之中队列连结得如此整齐的军队二十人的横列，便像是用尺子量过一般，一条线般地大踏步走过来，他们其实不是步前进，而是很奇怪地将腿高高踢起，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地上的泥浆被踩踏得高高飞起，沾落在他们的裤腿上，盔甲上。

    第一批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支手持蛇矛的军队，一根根擦得雪亮的长矛斜斜举起几乎要顶住前面同伴的后背，萧远山甚至认为，前面的人只要脚步稍微一慢后面的长矛会立即刺进他的后背。

    四百人的步队迈着整齐划一的法度走到城下，一名军官神高声吼叫了一声，四百人战士的头哗地一下转向城头，仰脸看着城头之上的众人。

    李清伸出手去，挥手示意。

    霎时之间，城下四百人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远山眉角一跳，偷眼瞧向李清，却见他面带微笑，大声喊道：“定州军，万胜！”

    “定村军，万胜，万胜，万胜！”

    下面的士兵亮开嗓子，拼命地吼叫了起来，一个个的脸上都露出了狂热的神色，饶是如此，他们的队形也丝毫未乱。

    在第一营的身后，第二师第一营，第三师第一营，第四师第一营依次走过。

    四个长矛方阵的身后，紧跟的是四个刀盾方阵，再一次重复着前面的动作，一次次万岁的呼喊声，一次次定村军万胜的呐喊声，让城头之上身属定村一方的人都亢奋起来，每一次士兵们高呼之时，他们也都振臂应和。城上城下，呐喊声直冲云宵。

    萧远山等人却是随着方阵一支支的走过，脸色变得越来越惨白。根据前前走过的军旗，他可以判断出，李清的这支中央集团军光是步兵便有四个师，依照定村军队的配制，那即是四万余人。

    似乎老天爷也感到有些害怕了，刚刚的瓢泼大雨敛去，清风吹过，空中云彩被一扫而空，骄一跃而出，一道彩虹横架南北。

    就在此时，马蹄声声响起，那是定村名闻天下的铁骑军队。

    此时视线已是极佳，可以看到，和前面的步兵方阵一样，这些骑兵也是二十乘二十的方阵，在方阵之前，同样是一名振威校尉高举军旗，定州中央集团军骑兵师第一营，在他身后，二十骑并辔而来，先是碎步向前，然后开始跑，最后开始加速，让萧远山瞳孔收缩的是，这些骑兵在加速冲刺起来之后，方阵却是丝毫未乱。这得需要何等的骑术才能将马匹控制得如此妙到毫巅！

    离城千步，减速，跑，然后再碎步前进，此时，恰好走到李清的正下方。军旗猛地高高举起，哗啦一声，几乎在同一时间，四百柄马刀出鞘，高高举过头顶，万岁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城上的人此时已是完全激动起来，不断地顿脚大呼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