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的。现在,我不敢相信一个只照顾的校长。”
**校长惊呼一声死死拉住祝童的衣袖不松手,马镇长也两眼放光,握着祝童另一只手:“李主任,不瞒你说,先修大门和围墙是我的意思。我们这里一直很落后,农业税取消了,镇财政一直很紧张……。”
这次,马镇长的话被打断了,祝童面朝围墙、大门:“这么一堆东西竟然要用二十多万?看来,你们镇上的财政虽然紧张,本地的消费水准比上海还高。我不是冤大头,钱是捐给孩子们的,不会再给什么人充门面。”
马镇长脸色铁青,**校长结巴道:“李主任,都怨我,上级要搞创建验收。我想,为了镇上的形象先把大门修好。这样,会有更多的人关注我们山区。”
说这话,课间时间到了。一群孩子跑出教室,有些胆大好奇的围过来,井池雪美和叶儿打开黄海的背包,取出在凤凰买的铅笔、写字本、圆珠笔和一些儿童读物发给他们,朵花拿出DV在一边录像。很快,他们周围就聚集起百十张快乐的小脸。
孩子们大多穿着旧衣服,却很干净,只是脚上穿的多是单薄的胶底鞋。看来,为了迎接他们,学校还是有所准备,但由于家境不好,很少人能穿上棉鞋。
井池雪美一直和朵花到处乱逛,好象不操心的样子,当朵花听说祝童不准备再出钱修整校舍,不问青红皂白就恼了:“要好多钱钱?我出我出。”一副路间不平拔刀相助的样子。
“你有好多钱?”**校长高兴了,但看到朵花的一身苗装,还有那刻意涂抹的黑不溜秋的模样,听着朵花熟悉的湘西口音,失望道:“翻修那几个老教室就要十几万。”她以为朵花只是个导游。
“十几万,我出了。”朵花如今也算身家不菲,对钱却没多少概念,跑去问蝶姨:“妈妈,我们有好多钱?”
黄海和蝶姨听到了祝童和两位领导的争执,黄海把朵花拉到旁边解释完,她还是不满意,嘟囔着:“我以前上的就是这样的学校。你进去看看,教室到处漏风,冬天要冻死人呢,不能因为他们连累孩子。”
虽然没有得到新善款,回去的时候还是有桑塔纳和连大巴。下车后,镇长还一再说应该留下吃顿便饭。
老校长和陈老伯走在最后,边走边叹息着,他还试图说服这些人,再留下一些钱把校舍修修,那些房子已经用了三十年,很多已经是危房了,如果下大雪或大雨也许就有坍塌的危险。
叶儿的心又软了,只是看祝童冷着脸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她刚才塞给一个衣着单薄的小男孩一百元钱;这么冷的天,孩子脚上竟然穿着一双破旧的拖鞋。
果然是钱惹的祸,老校长就是因为不同意修大门才被解职,**校长是马镇长的夫人,以前的副校长。
老校长说没有人贪污好心人给的的善款,大门和院墙与校舍一样年久失修,以前村民的猪牛什么的经常跑到校园里去;唯一的不妥是,对于一所乡镇小学来说,新校门修的太漂亮了。
不可能没人得到好处,也许只是几顿酒席,但小骗子很清楚只要有工程就一定有回扣,这是……文化。
野村花海没去学校,在船上与陪船工发呆,大概是在守后路。
小船离开好远,井池雪美才对祝童说:“李医生,我认为他们没有错,有错的的是你啊。”
“我有错?”祝童指着自己的鼻尖,很是吃惊。叶儿挽住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着急,听人家把话说完,虽然上她对井池雪美的话也不太理解。
“是啊,至少你的二十多万大部分都用在学校里了,我对中国的情况不太了解,但是你们当初没有明确的合同约定,你的捐款意向可能是修校舍,校门也是校舍的一部分啊。我说这件事不能怨别人主要原因在你身上是因为,那笔钱虽然不多,但是你既然捐出去就要为它们负责,不能一捐了之。即使按照你的判断,这笔钱中有一部分被贪污了,你也不能怪镇长和校长。金钱是人类贪婪的试金石,你不能用它们去考验一个人的良知。”
祝童从未听过这样的理论,仔细想想,自己当初拿出这笔钱确实没想过该如何用;事实上,他捐钱的目的主要是因为叶儿。想到身上还有十万美金的支票,就虚心请教道:“雪美小姐认为,我该如何做。”
“使用善款最主要规则是:你可以为他们做事,为他们提供必要的机会或物质帮助,但不能直接给钱。世界上到处都有不公平,慈善事业是缓和社会矛盾的润滑剂,几乎所有的大公司大企业都会有慈善捐赠,他们的善款动辄以百万千万记;这项活动不但对他们的商务活动有帮助,而且有助于改善公司形象,在公众面前树立企业的威望。这其实也是一种营销手段……。”
于是,回程的大部分时间船上就成为井池雪美的舞台,听她讲解慈善捐助的规则。作为家族继承人,井池雪美从小接受的教育里,就有包括如何花钱为家族树立良好的社会形象,慈善捐赠是一个很重要的手段。
南华山的影子出现在沱江上游,距离凤凰城不到十里水路,祝童大致也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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