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铭却还是摇头:“那又怎么样?公司不敢得罪牛主任的。”
“他们这个型号的螺钉明显有问题,牛主任坚持用,一定得到他们不少好处。你只要压住货款,他们有多少钱够你压的?别看他们之间关系好,但是,人家是来挣钱的。如果感觉慢,就把骨科所有的应付款都压住,借口吗现成的,快过年了,资金紧张。谁都要过年,很快,骨科器材经销商就会来找你求情,牛主任也会来。但你一定要咬死不放手,坚持公事公办。让牛主任在经销商面前倒下是第一步,第二步是威胁这家公司,把这几个医疗事故上通报;嘿嘿,如果上通报,今后哪家医院还敢用他们的东西?这叫杀鸡给猴看,他们会乖乖把牛主任得到多少回扣供出来,也许还会牺牲几个医疗代表。到时候,牛主任还感闹吗?不想闹大也简单,把骨科进这几家公司的货款的二成算出来,大致就是牛主任吃掉的钱。但是,一定要通过那些公司让牛主任感觉到压力。”
“牛主任来找我,该怎么做?”
“你真是个笨蛋;”小骗子笑骂一句;“你给他两个选择,一个是立即辞职,医院可以给他一份很好的证明,牛主任不是很有些名气吗?让他到别处祸害;二是与那家公司一起完蛋,如今正是在抓典型的时候,你威胁把这件事移交有关部门和媒体;他是聪明人,这件事经不起调查的。”
“这样给他办的太难看了吧?他要威胁拖别人下水怎么办?”吴瞻铭还是书呆子思维,祝童扭头就走,出门前丢下几句:
“你以为,受贿的有几个是有骨气的家伙?从接过第一笔钱开始,他们已经没有资格要那张脸了。牛主任如果有这份胆气见识,根本就不会收黑钱!你又没有把他逼到绝路上去,他有家有口有子女,还有百万身家。牛主任既然敢收钱,就不会有胆子闹到鱼死网破,他知道权衡利弊,自己会珍惜的,用不着你替他想后路。”
吴瞻铭再没说话,祝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才后悔:是不是话说的太重了?吴助理,不会也开始收钱了吧?
“医院安排我出差,到湖北,也许要三天。”
祝童直到晚上下班时,才对叶儿说这个消息。
今天苏娟休班,两人在苏杭人家吃过晚饭,饮茶听琴消磨过一段时间,祝童开车送叶儿回家,在苏娟家楼下才告诉她。
“真的啊。”叶儿吃惊的看祝童;“怎么不早说?舍不得你走啊。”
“只是三天,去开个新药鉴定会,通知的比较急;刚才看你那么高兴,就怕你舍不得啊。”
祝童伸手刮一下叶儿的鼻子,被人牵挂的滋味真好。
“车票买好了?几点的车?”
“坐飞机,上午九点,中午就到了。药厂在湖北,是办公室订的票。”祝童的飞机票其实是药厂在上海的经销商订的。吴助理一说李主任要去参加鉴定会,那家公司的老板飞快的就把票送到,围绕着海洋医院的生意人都明了,这个不显山露水的李主任,是招惹不起的厉害家伙。
他虽然不开处方卖药,科室负责的是纯技术,如果得罪了他,在院长或助理主任们耳边说句话,海洋医院的生意就算做到头了。
叶儿还是不放心:“今天不回去了,还要给你收拾行李,这就给姐姐打电话。”
叶儿掏出手机拨通家里的电话,对苏娟又是撒娇又是撒泼,总算得到允许。
放下电话,高兴的叫一声:“好了,我们快回家。”
那边,祝童的电话又响了,他在开车,叶儿拿起来,歪头看看祝童:“有没有秘密?”
“有,呵呵,也许是个美女啊。”
“那我就接了。”
说着,叶儿把电话递到祝童耳边,笑看他的表情。
“我喝醉了,来陪我一会儿好吗?”
是梅兰亭,祝童皱皱眉头:“叶儿听吧,是梅小姐,她喝醉了,找我去为她解围。”
梅兰亭知道叶儿在,不管真醉假醉,也只有装醉,还要装成大醉。
于是,这个夜晚两人又到酒吧把梅兰亭从一个帅哥身边拉出来,送回家;两人忙到后半夜才回到紫金豪苑。
那个帅哥真的很帅,浑身上下都是艺术;他说自己是兰亭画廊的签约画家;想来,勾引漂亮的女老板也是艺术的一部分。
第二天正午十点半,祝童提着简单的行李走出武汉天河机场,奥兰生物制药公司的接待人员早举着牌子等在通道旁。
上面写着:上海海洋医院李主任。
祝童冲着牌子走过去,面含微笑。
但是,举牌子的年轻小姐似乎没看见他,还焦急的看向通道中的人流。
“我就是李想。”祝童掏出名片、工作证、邀请函。
“对不起,李主任,对不起,我还以为……”
“没关系。”祝童笑笑,任凭她接过自己的背包,他很理解对方。
能在医院混到主任的,至少也是博士学位或者年龄够大;读完医学博士的人至少也要三十多;年轻的小姐一定以为海洋医院的主任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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