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兵的校尉忙道:“回长孙相爷的话,什么都问出来了,就连这个管直虎,平常最喜欢哪个小老婆,在谁的房里过夜次数最多,都问得一清二楚了。”
顿了顿,这校尉又笑道:“连他穿的裤子是几尺的裤腰,他的手下都报了出来。王相爷,您的法子当真好使,只让这些高句丽人对着他们的大首领,一通控诉,结果咱们啥力气都没废,他们自己就都抢着说了出来。咱们想知道的和不想知道的,现在全都知道了。”
王平安大是得意,笑道:“其实,你们这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还没有足够的经验,如果你们给这几个人挂上大牌子,剥光了上身,押到街上去游行示众,那效果会更好”
校尉大喜,连连点头,道:“王相爷说得太对了,这个法子末将就没有想到。嗯,要是这么说的话,那还是可以想出很多招术的,一招一招的使出来,效果想必更佳。”
卫府兵将们听了,立即展开想象,七嘴八舌地出起主意来。对于番邦的奸细,那还有什么客气的,对奸细们客气,就是对大唐残忍。大家一致想办法,想要接着修理管直虎。
长孙无忌不听兵将们的议论,对领兵的校尉道:“把那个大首领押到屋里去,老夫有话要问他。”
领兵的校尉立即亲自提起管直虎,就象是老鹰抓小鸡似的,把管直虎提拎进了屋子,长孙无忌带着王平他们一起进了屋子,把门关上。
长孙无忌三人都坐到了屋里的那张破床上,而王平安则站在窗边,管直虎跪在地上。管直虎目不能视物,身上又满是伤口,卫府兵将只给他做了简单的止血包扎,现在的管直虎从外表上看,极是狼狈。
管直虎低着头,一场批斗下来,把他的信心以及自尊心,全部打击得分毫不剩。他虽是将门之后,可从小到长,一直很自傲,今晚不但被抓,还惨受手下的背叛,让他感觉世事太过无常,什么身为武将的信心都没有了,只想能活下去就成。
长孙无忌看着他,问道:“你叫管直虎是吧?眼睛有了疾病?”
管直虎会说中原话,而且说得还相当不错,要不然当初渊盖苏文也不能派他去营州,扶持并监督李恪。
管直虎道:“是,我是管直虎,眼睛有病。”脸上尽是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他知道问自己话的,是大唐一位高官,应该是宰相一类的人物,可却想不明白,自己这种小人物,放在高句丽还算不错,可放在大唐算个啥呀,还能引得宰相亲自来捉拿,太瞧得起他了吧
长孙无忌态度和蔼,用充满同情的语气说道:“是个壮士,可歌可泣,只是时运不济呀。可怜你身有疾病,却仍千里迢迢地来大唐行事,我们虽然是敌人,但你的英勇让老夫钦佩。”
管直虎大感惊讶,怎么会这样,听对方的语气,竟然有饶过自己的可能。他又转念一想,确实是这样啊,自己真的是很英勇的,从高句丽来到长安,想要行刺大唐皇帝,这种行为当然是很有英雄气概的。
想那史书上记载的荆轲,不也是和自己一样吗。中原有句话,叫不以成败论英雄,自己虽然失败了,但却还是英雄,只不过正如这个人说的,自己实在是时运不济罢了。高句丽先有渊盖苏文祸国殃民,自己又在营州受了李恪的挑唆,这才踏上了不归路,要说自己失败的原因,似乎真的不怪自己啊
这么一想,管直虎心里好受了很多,一旦发现自己有活下去的可能,他立时有了点精神,道:“这位大人,小人管直虎并没有想和大唐作对,只是听信了你们的反王李恪的谎话,所以才来到长安的,小人实实在在是没有和大唐为敌的念头啊”
长孙无忌看向房玄龄和褚遂良,三个宰相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显而易见他们要的就是管直虎如此。
王平安心想:“这是要利用这个高句丽人了。要想利用,当先拉拢,估计是要我出手了,给他看眼疾。”
果然,长孙无忌下一句竟然真是这么说的。他道:“无病,你给管直兄看看眼睛吧,大家以后做朋友,不做敌人,岂不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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