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任就把戚染成给往死里逼,是有违于潜规则的。
赵政策很反感这种潜规则,但是,赵政策同时对这种潜规则也有些忌讳。在任何一个环境下,如何完全忽视潜规则,也许自己就会成为千夫所指的对象,继而寸步难行,仇敌遍天下,危机四伏。
上次回京城,赵老爷子也特意提到这个问题,就让赵政策更加不得不重视了。
得知省纪委正在调查戚染成,赵政策松了一口气,马上就让马风谣停止对戚染成违法乱纪行为证据的搜索。
在赵政策看来,像戚染成这种犯了经济问题的官员干部,政治生命已经彻底结束。至于判几年监禁,三年五年十年甚至更多,都不是自己该操心的事情。
对于戚染成的事情赵政策可以放任不管,可要是市长冯文丘有经济问题,那赵政策可要好好管一管了。这一点都不奇怪,要是市长冯文丘出了问题,赵政策却是被问一问三不知,作为市委书记,要承担失察的领导责任的。
高风说冯文丘在国营企业改制方面基本上放手让他去做,赵政策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反而更加警惕。在官场上,这种欲擒故纵的把式时常可以见到,也是一个成熟的政客经常采用的策略之一。
这个问题很好理解。如果冯文丘对纺织厂的事情很看重,现在按兵不动是很有好处的。反正是常务副市长高风在处理这个工作,无论工作进展得怎么样,高风都必须向自己这个直接领导汇报,冯文丘根本不用担心高风擅自进行处理。
像纺织厂这样几千职工的国有企业改制或者被收购,没有哪个人敢随即私自决定,通常都是集体形成决议。
这样,如果高风的处理方法符合冯文丘的心思,不管是改制还是收购,只要符合冯文丘的利益,冯文丘自然是极力赞同,放任高风去处理,即便出了什么问题,也有高风再前面顶着。
可要是高风的处置方法不符合冯文丘的利益,冯文丘这个市长自然会随口点拨一下,让高风识时务地改变原先的想法,让处置方法与市长冯文丘的意见相一致。
事实上,赵政策在这个事情上的看法是准确的,显得非常老练。
“老高啊,那你是赞同哪种方法?”赵政策就随口问道,并没有继续追问冯文丘是什么想法。
“我还是倾向于管理层收购。”高风想了想,就笑着说,“国有企业的问题大多数是历史遗留问题,要是一下子被收购,并不见得就能脱胎换骨。管理层收购,我对于国有企业本身是有好处的。像王长明这样的厂长,本身对企业管理精通,又在纺织厂工作了三十年,对纺织厂大大小小的事物都非常熟悉。”
“可是,既然王长明很厉害,为什么没能解决纺织厂的困境呢?”赵政策就笑着反问了一句。
高风愣了愣,随即回答说:“我想这应该是因为大锅饭吃久了,欠缺积极性。”
顿了顿,高风又补充了一句:“书记,这也是大多数国营企业领导的通病了,我看王长明就属于这一类的人物。”
“哦。”赵政策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叹息了一声,高风虽然能力不错,可在国营企业的改制方面还真是欠缺实践经验,并不熟悉。
“书记,您是赞同纺织厂被收购?”高风却是愣了愣,试探着问道。
在国有企业的改制方面,高风知道赵政策比自己要强上很多,倒是准备很谦虚地向赵政策请教。跟赵政策搭班子一年来,高风确实跟着赵政策学到了不少东西。甚至,潜意识里在处理很多事情上都已经开始模仿赵政策的处理方式了。不过,这一点高风自己还没有意识而已。
“老高,你别误会。”赵政策赶紧摆了摆手,“具体如何操作是你们市政府的事情,我不会过多干涉。只要是你认同了,我就主张快速进行具体运作。我们是经济特区,要保持一直处于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不能拖泥带水,该拿出一些气魄来。”
“好的,谢谢书记。”高风脸色略微一僵,却也是马上自我批评,“这事情责任在我,确实有些过于求稳了。”
高风之所以主动做自我聪明,是因为了解赵政策的性格,知道赵政策最讨厌办事情拖沓,不利索,这也是赵政策评价一个官员干部的一项重要考核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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