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就那样站在窗口,就象是站在高高的楼顶看下方的节日烟火演出。
一发又一发火箭弹呼啸着飞出,从大巴车的身旁划过,爆炸,炸出片片火光烟云,子弹不停地从枪口喷射而出,形成了一朵朵火焰莲花……
“真美。”温柔轻声说。
她从未想过自己还可以这样去看待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刻洪浪也站了过来,然后是胖子。
他们一起站在车后窗欣赏着那漫天的烟花。
洪浪拿出一支烟送到沈奕嘴里,打火机发出啪的清脆声,给他,也给自己点亮那暗夜的火光。
终结者们对着两点火光倾射着大批子弹,几个人稍微倾斜了一下身体,任由子弹擦着自己的身体划过,表情无动于衷。
“罗昊,感觉怎么样?”沈奕问胖子。
胖子悠然回答:“我从没想到我可以站在这里用另一种角度去看待眼前的一切。你说得没错,这风景很美。我们距离死亡如此之近,看到的却是最绚烂的鲜花。火焰,生命,鲜血……它们原来是可以这样艳丽的……真奇怪,我现在心里一点恐惧感都没有。”
他的口气象个诗人。
沈奕笑笑,想了想,他说:“把防弹道具摘下,然后把你的手伸出去。”
胖子很坚决地执行了沈奕的命令。
一发子弹横空飞过,穿透了胖子的手心。
胖子痛地哆嗦了一下,鲜血长流中,沈奕已经把手放在了胖子的伤口处:“换了是以前,这样的伤,你需要至少两个月的时间恢复,而现在,它只是带给你几秒钟的简单创痛。”
卑鄙医疗术发动。
胖子的枪伤愈合。
沈奕说:“就象是看焰火时不小心被挤了一下腰那么简单。”
“是。”胖子也呵呵笑了起来。
四个人突然同时坐下,面对着远处的终结者开始指指点点起来。
“这些机器人跑起来的样子好挫。”
“还可以啦,机器终归是机器,它们的关节没那么灵活。”
“哇哦,瞧那一炮,打得可真漂亮。”
“我的耳朵被吵的嗡嗡的,可真烦人。我说沈奕,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干掉它们?”
“都说了别着急嘛。给金刚点时间,我们继续看风景。小心点,有发炮弹正在飞过来……哦,可惜,它没打中。”
“可惜?”
“不好意思我说错了,是幸好。”
“……”
受沈奕影响,大家发现自己正在习惯处于炮火与死亡边缘中的生活。
这一刻,他们站在死亡悬崖上谈笑风声,就象是行走在横跨两山间的高高钢丝绳上。
没有紧张,没有恐惧,只有心如止水般的平静。
这是一种适应,对新的生活方式的适应。
不是为了生存而拼命的去战斗,而是将战斗融入生活,使它成为生活的一部分。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彻底的,真正的不再去畏惧死亡与战斗。
现在的队友,或许还要站在沈奕的身边,感受着由他身上传来的自信才能彻底让自己安心。
但是再过一段时间,相信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做到这一点——只要大家还能活着。
大巴车里的另外三名冒险者,怔怔地看着沈奕他们。
他们被沈奕四人的表现惊呆了。
在那之前,从未有过任何冒险者,可以如此坦然,冷静,随意地面对这种局面。
他们就象是在玩过家家的游戏一般,眼睛里没有死亡与危险,只有淡然处之的自信,仿佛一切本就应当如此。
但是在之前,就在沈奕来到之前,洪浪等人还是和自己一样,气急败坏地面对着终结者们的追杀。
是什么一下子让这几个人变得如此安静,如此自信,如此的蛮不在乎?
就是因为那个后来上车的男人,那个洪浪口中的老大,那个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轻松神情的家伙。
情绪是一种非常奇怪的东西,它完全受到身边人的控制与影响。
恐惧仿佛瘟疫,会传染,会蔓延。
自信也一样。
当沈奕来到时,他的自信便首先蔓延感染给了他的队友,让他们变得不再恐惧,害怕,变得自信,并因此而强大。
即使那几个陌生的冒险者,在这刻也感觉到了这自信的力量。
就那么几分钟时间里,他们看到了和先前完全不同的洪浪,温柔与胖子。
如果说另两名冒险者还带着对沈奕的不忿,心有不服的话,那么周宜羽和那个叫和尚的冒险者,这刻到是深切地感受到了来自沈奕身上的魔力。
这个男人的确非同一般,单是这种能够平定人心的力量,就足够资格让他做老大了。
周宜羽也不禁摇了摇头,感叹着沈奕特有的魅力,他就象是一剂镇静剂,强心针,不管走到哪里,都能给人带来心神安宁的特效。
下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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