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却骨肉亲情,誓死撼卫社稷安危。街上一名老妇忍不住泪盈满眶,悲声道:“为何……为何连这么可爱的麟儿都不放过?”
要知道,华公府的小公子虽然年幼,但他时常陪同侍卫出来看戏,见到街上百姓,经常主动上来叫声伯伯婶婶。这么可爱的娃娃,竟被刺客所害!如何不让人心痛?……更何况,“华公府”数十年来坚决抵御外族侵入,让中原免受战事骚扰,全国上下,都对“华府”有着崇敬之情。
这时忽闻华府出事,全城百姓一片愤慨……
……
且说“华国公”九代单传,膝下唯一的孙儿年仅六岁,生得玉琢般可爱。平时格外调皮好动,奉为全府的“小祖宗”。这次被人掳走,全府上下自然一片恐慌,就连当今圣上都被惊动。故而,直到夜色深沉,汴梁城仍然处于喧闹之中……
二更时分,在城南二十里外的山林中,一阵清爽的山风吹过,环境格外安宁。在一个破旧的关帝庙内,正有十几位行脚商人围在一起,中间架着篝火,半天却无人出声。供台上,燃着两盏残旧的油灯,昏暗的光线,扑朔朔照在金漆剥落的关帝像上,更添几许诡异之像。
那些行脚商人看似安静,但他们表情却甚为急燥。其中一名虎背大汉终于忍耐不住,突然破口骂道:“楚二哥在搞什么鬼?怎么现在还不回来?”
一个气度非凡的髯须客笑道:“老六,你什么时候才有改一改急燥的性子?做我们这行,千万要沉住气才行!”
那虎背大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道:“大哥!我还从来没有坏过什么大事吧?这都是你指导有方!我……我去看看隔壁的小娃娃!”
髯须客点头道:“也好!你顺便叫老七出来商量一下行程,他是本地人,可以省却许多麻烦!”
……在隔壁的破厢房内,果然还有两人。
一个面容枯黄的瘦削汉子,正懒洋洋靠在炕上,饶有兴致地守着一个小小孩童。
只见那小孩约莫六岁模样,正撒开大腿坐于地上,嘟着小嘴十分可爱。手里摆弄着一盏灯座和一块砚台,总想把圆形的灯座,嵌进那块方形的砚台凹中。身上华丽的衣裳,早被他整得乌七八糟了。
那瘦削汉子不时发出嘿嘿笑声,觉得这小娃娃实在太可爱了,心想是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都这么白痴啊?
地上的娃娃听到他的笑声,抬起脏兮兮的粉脸,嘟着嘴撒娇道:“我要吃果果嘛!”
那瘦削汉子一愣,这已经是小娃娃第八次央求他了。心里不免有气,这么晚了,这小家伙还不睡觉,硬是要这要那,真有点让人受不了。于是板起脸,正想教训他几句,外间却传来了叩门声。一名虎背大汉推门进来道:“老七!小娃娃没闹吧?……老大叫你去商谈一下路线,华公府势力不容小视。”
“我要吃果果……”玩耍中的儿童抬起头来,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撒娇道。
那虎背大汉哈哈笑着:“这小娃娃挺好玩的……”
瘦削的汉子立刻道:“怎么样?六哥!……你来守着他吧!”
那虎背大汉却连连摆手道:“不不不,我最怕小娃娃了!……老大正等着呢,不要管他。”
老七点了点头,两人甩下孩童,关门走出了厢房。
那孩童自管又低着头玩起了砚台,等他们去得远了,终于抬起他那可爱的粉脸,一双眸子里闪着灵动的光芒。回头见床边立着一根竹竿,于是爬过去抓在手中,抬头望了望墙上的二扇木窗,只见木窗只用一只木栅卡着,于是踮起脚,用竹竿艰难地顶着木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挑开。但窗户年久失修,卡着窗椽,怎么也捅不开来。
小娃娃终于累了,喘着粗气,傻傻地看着窗户,嘴角一扁,就想放声大哭。但不知为何,他却强行忍住了泪水。
夜已深沉,小娃娃终于觉得困了,回头却见坑上什么都没有。这四月的天气,夜里仍然有些寒冷,没有摭挡之物,确实难以成眠。他一阵东张西望,见墙角堆着一垛禾草,于是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扒开一道缝隙就钻了进去。
草垛里,果然温暖了很多,刚好可以摭住他的幼小身体。他卷起身子,尽量保持自己的体温,眼皮渐渐抬不起来,头一偏,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
初夏的天气真是说变就变,一朵乌云渐渐摭住了繁星。山风也随之渐渐加强,树林里响起了“哗哗”之声。这时,大殿十多个行脚商人却聊得兴高采烈,当头的髯须客呵呵笑道:“好!……就这么办,我们这次经茺州,过大名府,再把小娃娃送出雁门关。到了那里,会有大队人马接应我们。干完这一票,大家就回去好好休息半年!”
开先的虎背大汉叫嚣道:“老大!这次你可要说话算数啊,不要半路又把咱们这些兄弟招集回来……”
老六也和声道:“就是、就是!”
那髯须客嘿嘿笑着:“这次绝对算数!雷打不变!”
虎背大汉立刻兴奋起来,站起来道:“太棒了!来……大伙儿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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