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一声,鞭梢又被宝剑削去一段,周山民叫道:“快上!”云蕾一剑奔前迎面一招“玉女投梭”张丹枫面色苍白,并不还招,身形一个盘旋,闪了开去。郝宝椿见他如此,越发认定他是胆怯情虚,挥舞钢鞭,上打“雪花盖顶”,下打“枯树盘根”,只听得又是“喀嚓”一声,张丹枫宝剑略挥,竟把钢鞭从中截断,剩下半截,舞弄不得。云蕾如醉如狂,手指抖索,青冥剑扬空一闪,欲刺不刺。只听得张丹枫大叫道:“火已燃眉了,你们还不快快逃跑,与我纠缠作甚?”蓝寨主喝道:“呸,你想拿官军吓唬老子?咱们都是在官军的刀枪下长大的!”把手一挥,又率群雄围上。
张丹枫长剑一展,划了一道圆孤,挡着群雄兵刃,高声叫道:“这是从京城来的锦衣卫,你当是普通的官军么?看相子只怕是京师的三大高手,全都来了!”锦衣卫指挥张风府,御前侍卫樊忠,内廷卫士贯仲,这三人以前都是武林人物,身手非凡天下闻名,合称京师三大高手。群雄听了不觉都是一怔,这时那匹白马正在负痛长嘶,被潮音和尚的禅杖隔住,冲不过来。毕道凡心中想道:“这白马神骏非常,快逾追风,竟然也中敌人两箭,能射伤这匹白马的人,即非三大高手,也是非常人物,这书生所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听得张丹枫叫道:“锦衣卫的后面还有大队的御林军,若说只是捕捉毕爷一人,何须用这许多人马?若然御林军分兵去袭各位的山寨各位不在,如何应付?”此言一出,绿林群雄更是耸然动容,有一小半已争急上马,匆匆向毕道凡拱手告辞,驰归山寨。
周山民大怒叫道:“好个奸贼,危言恫吓,你又不是御林军的指挥,如何知道他们用兵之计?除非你就是与他们合谋之人!”张丹枫仰天哈哈一笑,随手一招“八方风雨”,长剑一挥,荡开了蓝天石、郝宝椿与周山民等人的兵器,大笑说道:“枉你爹爹曾是边关名将,你即未读过兵书,也当知道一点兵法,为将之道,当知料敌察势,固己防人,最不济也当知道权衡轻重。即算我是你所说的‘奸贼’,试问大敌当前,你们为我一人而冒基业毁灭之险,这不是愚笨之极吗?”不待张丹枫说完,围攻的群豪又有一半散去,周山民涨红了面怒道:“我的山寨不在此处,也不怕官军围袭,我还要再领教领教你的剑法,蕾弟上啊!”云蕾一剑格开张丹枫的宝剑,周山民迈步就是一刀,张丹枫微微一笑,左手捏着剑诀,并未张开,随手一拂,只听得当□一声,周山民刀已堕地。
毕道凡看在眼里,听在心中,暗暗点头,心中说道:“若然张丹枫真个动手,周山民不死也得重伤。围攻他的各路寨主兵刃十九都要被他削断。”那匹白马被潮音和尚所阻,叫声不绝,毕道凡纵步奔前,口中作马叫之声,左手一招,突然一个飞身跳近那匹白马,白马竟似甚有灵性,知道来人并无恶意,四蹄踏地,不再跳跃。毕道凡轻抚马颈,右手一伸,快如闪电般把两枝箭拔下,迅即把藏在掌心的金创药替它敷上。毕道凡老于江湖,江湖客应通晓的各种杂学,他无不内行,驯马医马更是擅长,令潮音和尚看得目瞪口呆。
周山民拾起单刀,仍与蓝天石等人恋战不通,云蕾面目毫无表情,左一剑右一剑的跟着周山民向张丹枫乱刺,忽听得毕道凡朗声说:“张兄,你的宝马来了,你快快走吧!”
周山民吃了一惊,把眼看时,只见毕道凡正把潮音和尚拉开,让那匹白马冲了过来。郝宝椿急道:“纵虎容易捉虎难,毕老英雄,请你三思。”只听得毕道凡又道:“张兄,你今日的好意我心领了,你的马所伤非重,快快跑吧!”蓝天石愕然停手,云蕾闪过一边,即周山民也退后了几步。
但见张丹枫微微一笑,吟道:“数代交情已可贵,相知一面更难能!毕老伯,你不必管我,快快逃跑。”毕道凡说道:“我举家大小,还有些物事需要收拾,你先跑吧!嗯蓝寨主,郝庄主,周贤侄,你们也快跑吧!张丹枫今日之事,你们不必管了!”
蓝天石一言不发,上马便走。郝宝椿呆立当场一片茫然。周山民持刀踌躇,正想说话,忽听得万怒奔腾之声,已如潮水般倏然涌至,随即听得响箭声、呐喊声震荡山谷,毕道凡面色一变,向管家的吩咐了几句,凄然说道:“叫你们跑你们早不跑,现在跑可难了!”
小村在群山包围之中,只见山道上三条人影疾冲而下,随后是几十骑马匹自谷口鱼贯而入,自山上奔下的三人竟赶在马队前头,先到村庄,听那山谷外的马蹄声,想必还有数以千计的御林军围在外面。
毕道凡打了个哈哈,迎上前道:“毕某几根老骨头何堪一击?累得三位大人莅临山村,真是幸何如之!”为首三人,当中的那个军官剑眉虎目不怒自威,正是锦衣卫的指挥张风府,家传“五虎断门刀法”天下无双,左边的那人面如锅底,短须若戟,乃是御前侍卫樊忠,右边的那个面色焦黄,双眼凸出,却是大内的高手贯仲。樊忠与毕道凡十余年前在江湖上曾有一面之缘,首先说道:“毕大爷,咱们都是奉上命差遣而来,你可休怪,就烦你走一趟,咱们绝不会将你难为。”毕道凡冷冷一笑,正想出语回敬,忽听得张风府纵声大笑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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