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牧草一点,顿时数万支牧草自动的滑动起来,仿佛有数百支细致的小手在那里同时编织一样,无数碧绿的草茎相互交叉,瞬息间就编成了一条方圆两丈许的草席。两名老道往那草席上盘膝一座,手上拂尘往领子后面一插,双手合在丹田前三寸许,掐了一个清心凝神诀,顿时一丝丝清气荡漾,整个营地内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
“好手段呵。”太弈吃惊的看了一眼两个老道,他自忖自己杀人灭城的本事要超过这两个老道,但是这种完全师法自然,没有一点烟火气的法术,却是他所不擅长的。让数万支牧草自动的编织成席子?也许,也许最能和植物进行沟通的黎巫,可以勉强做到罢?这一下,太弈对原始道人和通天道人的兴趣可就更加浓烈了。他知道夏颉在安邑城办了一个道场,在帮一个古怪的流派收录门徒扩张教益,但是太弈从来没想到过,夏颉帮助的这个流派,拥有这样实力莫测的两名领袖。
“唔,夏颉似乎也拜了他们为师?好呵,倒是要看看,你们能够把夏颉教成什么样子。”太弈不由得就起了好胜心,想要和通天道人好好的比划一下了。比划的战场么,自然就是夏颉这个人了,他决心要把隐巫殿最高深的巫咒全部传授给夏颉,到时候再看看,夏颉到底是巫术厉害,还是通天道人教授的法术厉害。
闭目冥神了一阵,原始道人突然缓缓开口道:“太弈,你,也是有所为而来罢?”
太弈擦了一下鼻子,哼哼了几声,随手一招,从马车内飞出了一条兽皮褥子垫在了他屁股下,这才笑吟吟的看着原始道人说道:“这是当然。所有的前因后果呢,就是这样的。”他‘叭叭叭叭’的把前后的因果关系说了个清楚,最后这才眯着眼睛笑道:“夏颉也是我看重的人选,总不能看着他来东夷人这里送死罢?所以,我只能亲自出手了。”
怪笑了几声,太弈很是阴损的看着原始道人:“只是,我太弈堂堂星宗宗主出手,不多弄点宝贝回去,岂不是丢脸么?当年我一人独闯东夷祖地,就抢走了他们的镇族至宝射日诀,这次嘛,嘿嘿,我准备给他们兜个精光。”
不等原始道人反应过来,太弈已经是笑嘻嘻的朝着他拱拱手,一本正经的说道:“原本太弈以为,东夷祖地防范森严,我太弈一人力有不逮。但是,没想到天降二位先生相助,想必这是天神注定,东夷人是一定要败家破本的了。罢了,除了那金乌神魄,其他的宝贝,你们也拿一半去。我太弈对朋友,可是大方的。”
原始道人的脸色终于变了,变得就好像是一良家公子硬被逼上了贼船打劫一般。他吭唔道:“罢了,罢了,那等巫器,我们得之无用,只要拿九只金乌神魄也就罢了。”若是他真的收了东夷人祖先留下来其他的强大巫器,原始道人和通天道人的行径可就变味了,他们怎么可能犯下这样的错误呢?
只有通天道人在旁边冷笑了几声,含糊不清的说道:“天神注定?嘿嘿,太古天神,可是早就。”
原始道人淡淡的看了通天道人一眼,通天道人怪眼一翻,哼哼了几声,闭上眼睛打坐调息去了。
原始道人朝着太弈微微稽首,淡淡说道:“如此,一切就任凭太弈巫尊支派了。贫道久闻巫教星宗宗主之力可比天神,奈何偏居海外荒山,久不入中原九州矣,今日幸可一见了。”
太弈已经下定了决心不把自己准备好的那八百大巫呼唤出来,他满脸都是贼兮兮的看着原始道人直笑:“好说,好说,若是我太弈有力所不逮的地方,还要两位先生帮忙才是。嘿嘿,最少,这千多名随行的护卫士兵,两位先生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毙命罢?”
原始道人连连微笑颔首:“好说,好说。就算东夷倾巢而攻,我保证这些军士不会伤到一人就是。”说完,他也闭上眼睛调息去了。
太弈吓了一大跳,东夷倾巢而攻而保证千多名军士不受任何伤害?太弈都不敢说这种话呢。太弈只能保证说,若是东夷人倾巢而攻,他能在这千多名士兵被干掉之前,起码干掉对方一半的高手,却也保不住这些士兵的性命呵。他惊诧的看了一眼脑后有一轮月白色光圈缓缓升起的原始道人,突然朝着正在篝火边忙碌的夏颉低声问道:“你的这两位先生,真有这么厉害不成?”
夏颉看了看太弈,又看了看闭着眼睛盘坐在那里的两个老道,脸上只是露出了无比憨厚的笑容,用那种蛮人特有的憨厚表情天真的看着太弈,笑眯眯的说道:“呵,我不知道啊?他们说要我拜他为师,我就拜了哈,他们到底有多强,我没见过哩。”
“去,去。”太弈气得恨不得一拳打翻夏颉,有他这样拜师的么?人家收他,他就拜了不成?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的太弈,一心一意的盘算着,怎么样才能看到原始道人、通天道人的真正实力呢?唔,也许要仔细的安排一下才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足够实力的人能够让太弈提起兴趣了。当下,看到所有人都在忙碌着生火做饭、聊天闲谈,太弈身体一扭,就悄无声息的分出一条黯淡的幻象贴着草尖飞了出去。
夏颉他们一顿野餐从太阳还挂在天空上一直吃到满天星辰点点,鲜鱼、鲜虾、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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