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前扑,冲到一座石龛之前,全身气机翻涌,以魔门手腕,硬将真形仙蜕中萌生的魔意压下,顾不得其他,用最粗暴的手腕攻入其脑宫,探求外面的情形。
没有,什么都没有……脑宫中,空空如也!
黑袍大吼一声,震得黑石殿堂嗡嗡颤动,还待再试,可另外那五具真形仙蜕上,红光已愈发夺目,有两个遗骸的肌骨甚至曾经悄然颤动,这是天魔驱役肉身,已渐深化的征兆。
一旦天魔躯役,这些遗蜕就不再是没有灵性的死物,也就不再适宜放置进入储物指环。就算是放出来吧,在曾经快要跨空驾临的魔主手底下抢食吃,就算黑袍当真无法无天,也要思索到他还有没有能耐从天魔大劫下留得命在。
他咬碎钢牙,终究是只将眼前这具遗骸收起,至少让本人不是空手而回。
空手……他忽又灵光一闪,扑到门口,便在殿堂大门口,陆素华发剑的那处,一掌将那地面的土石崩开。果真,剑痕之下,还有别的痕迹!
那是一个分明的凹坑,不过碗口大小,下面痕迹犹新,将那边的土石抓起,鼻嗅口尝,又以神意感应,只一息工夫,结果明晰,他手中土石尽化沙尘,洒落一地。
“这是摄灵之法,有魔灵从地下渗入这里,汇入容器之中……好,很好!”
这时分他自然就明白了,就算是那黄泉秘府历代主人脑宫中,藏着碧落通幽十二重天,也早就让陆素华以摄灵之术给取干净了,留给他的,就是那些真形仙蜕——还是取不走的!
思其种种关碍,这相对不是明天做的,而是上一回潜入玄符锢灵神通禁域之时,就布下的机关。怪不得陆素华要自动发那一剑,随后又走得如此直爽……
这一刻,胸口的怒火就像是岩浆,烧穿了他的五脏六腑,他又是一声嚎叫,百里方圆都为音波扫过,漫天荡魂红光也感遭到了这股子怒意,其中不免就有天魔感兴味,顺路过去就要将他染化了,却被岩浆火焰扫过,当场灰飞烟灭。
一击得手,黑袍却是心神摇动,怒火竟有失控之势,不由连叫不妙,知道本人怒火烧心,怕是抵挡不住天魔浸染,哪敢久留,再狠狠一跺脚,遁地而走。
此时此刻,他曾经将陆素华这个名字,咬烂嚼碎了,吞到肚子里去。
昔日之仇不报,他黑袍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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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果真是免不掉吧。”
翟雀儿笑吟吟地站起身,收了神通,虽是神色轻松,但脸上不免有些惨白。
龙长老有些担忧,翟雀儿前几日吃了陆素华的暗算,旧伤未愈,如今再用这“望气观心”的天魔神通,真实是损耗极大,虽然由于盯着黑袍。接连遇到赵子曰、陆素华两个关键人物,搜集到了许多信息,可这种状况下,前面又如何争抢秘府中枢?
这时,翟雀儿嘻嘻一笑:“龙长老,我们到北荒,终究是干什么来了?”
这不是明摆着嘛,当然是黄泉秘府……唔?
见他表情,翟雀儿拍了拍巴掌:“对了嘛,我在北海呆得好好的,却给发派到这里来,难道宫中真的缺这样一个秘府,非要在北荒扎根?还不是我那师尊给出的标题,看一看我这个弟子,值不值得雕琢——我大师兄、二师姐他们,想来也正看着呢。可如今,状况是不妙啊。”
龙长老不说话,这种事情,不是他能置喙的。
“遇上这么些事儿,什么陆素华、赵子曰,都是方案之外,损兵折将,总还有个理由,回头吃徒弟一通挂落也就是了,可是若把本人赔出来,还带累了龙长老,只怕徒弟很难掬一把同情泪,只会骂我一个‘蠢’字,是也不是?”
龙长老心中点头,脸上自然全无表情。
“一场历练,成也好,败也罢,总不能赋予它更多的东西。其实第一波冲击未果,出其不意的效果没达到,又给了赵子曰、陆素华施为的时机,我曾经是败了,到如今,在争抢秘府的几波人中,我们倒是最弱的一方,明摆着要赔本的买卖,绝不能做。”
龙长老眉头皱起:“你是说,撤出去?”
“别这么说啊,我们是要留得有用之身,将一个更风趣儿的音讯,传递回去。所以走之前,龙长老,我们到那里瞧瞧去?”
翟雀儿所指的,自然是那个刚成为黑袍伤心肠的黑石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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