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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大家追了过去。我听见那个沙哑的声音还在吼着,那是倪亮的声音。倪亮这个家伙,一向是个急性子。
倪亮追在最前头,离大块头的自行车还不到半米的时候,他跳起来,飞踹过去,一脚就蹬倒了大块头的自行车。大块头眼疾手快,从正在倒下的自行车上跳了下来,而后座上那个女人就没那么幸运了,她随着自行车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你们是谁?你们要干啥?”大块头不去扶那女人,而是对着我们摆开了阵势,他摆出一副太极拳的姿势,看起来像那么回事,如果不是我们事先知道他并不会打太极拳的话,可能会被唬住。倪亮大喊一声:“我们今天要取你的狗命,纳命来!”
倪亮带头,和其他人一起围住大块头,棍棒伺候。我站在大家围着的圈子外面,并没有动手,事前大家已经商量定了,我不要动手,以防大块头识破我,毕竟,这些人里面,就只有我和大块头正面对抗过。大块头勇猛异常,身手的确不错,平时没白练。不过,再勇猛,也架不住人多,没多久,他就节节败退,身上、头上、腿上都挨了不少棍子。他大喊着:“你们究竟是谁?”
我的兄弟们不回答大块头的问话,只管打。地上的女人愣了半天,这会儿眼看大块头挨不住了,哭了起来。她边哭边说:“别打了,求求你们了!你们是不是我老公找来报复我们的,你们要多少钱,我们给你们好不好?我早就不爱我老公了,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
我们一听,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大块头这狗东西,竟然和有夫之妇搞上了,还把人家带出来,这女人还以为我们一伙人是她老公找来揍大块头的。大家对视了一眼,我对大家点点头,于是满满大声说:“狗日的,搞我兄弟的老婆,看我们不打死你!”
祁亚平来了劲,咋咋呼呼地,用他刚学到的不准确的河南话说:“要不,俺们把这女人也打一顿,奸夫淫妇,不能光打奸夫,让淫妇也尝尝苦头,大家说中不中?”
“中!”大家哄笑着,一边继续殴打大块头,一边等着看那女人的笑话。大块头还算有情有义,这时候,涨红着脸,脸上青筋暴露,他大吼着说:“你们别动她,有种冲我来,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嘿嘿!现在讲起这个来了?你平时,在学校耀武扬威,也没少欺负弱小的学生吧?”韩威说话了,他假装去帮祁亚平,准备撕扯那女人的衣服。那女人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我看祁亚平和韩威要失控,赶紧过去准备阻止他们,石锁却先一步上前了。他拉开祁亚平和韩威,说:“不,不要,胡,胡来!”
祁亚平和韩威都停了手,祁亚平笑嘻嘻地说:“我就是吓唬吓唬这臭婆娘,看把狗日的给吓的!说!你们要到哪里去?是不是去偷情?”
“我们去……”那个女人肯定感觉自己死里逃生,喘着气,看了一眼还在挨打的大块头,声音低低地说:“我们去他一个朋友那里,他朋友不在,房子空着……”
“你们还挺有情趣,每天换不同地方!”半天不说话的沈齐这时候笑了,“你们就不怕被人给抓住么?你们胆子也忒大了,色胆包天啊,快说说,我们该怎么惩罚你们呢?”
“你们都那么打他了,惩罚还不够么?”那女人带着哭腔,看着大块头。大块头这时候早已失去了一开始的勇猛,似乎支撑不住了,他摇摇晃晃,一直往后退,可是后面,还是我的兄弟们,兄弟们也不再猛打他,而是用棍子戳他,不让他倒退。
“哥们,还不求饶?”领头打大块头的倪亮这时候发话了,声音还是沙哑着,他对着大块头,语气很重地说话,“你再不求饶的话,我们就不阻止大家侮辱这娘们了!反正我们来的时候,我兄弟说了,这娘们,他也不要了,我们想咋处置就咋处置!哥们,咋样,你发句话吧!”
“我,不会,求饶!”大块头喘着气,身体摇晃着,口气却还是很硬,“我这辈子,就没,向人,求饶过!你们再来,再来呀!我,不怕!”
好家伙,这个狗东西,都这时候了,还这么硬气,看来,没被打爽啊!我忽然想起了在郑向志房间里的情景,当时,这狗日的把我打倒在地,用“天残脚”踩我,差点要了我的命。于是,我大喊:“再打!打狗日的!打到求饶为止!”
兄弟们听见我的话,再次抡起了棍棒。本来,大家都准备作罢了,吓唬吓唬大块头和那女人,就准备撤了,谁知道这个大块头这么牛逼哄哄的,我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就不信,你大块头从不讨饶?
兄弟们棍棒轮番砸过去,大块头用胳膊挡了一阵子,突然大吼一声,脱掉上衣,光着膀子,紧握双拳,大喊:“来呀!来呀!老子今天和你们同归于尽,我们来个鱼死网破!”
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疯狂,简直匪夷所思。兄弟们愣了一下子,除了我,大家全部围了上去。那大块头竟然越战越勇,竟有些势不可挡。石锁先前并没怎么动手,这时候,看见兄弟们开始败退,就拿着棍子,迎了上去。
韩威、祁亚平和几个兄弟的木棍,竟然被大块头给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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