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蔺见到炎妃然,漆黑的眼瞳闪过一丝快得令人捕捉不住情绪的光芒,眸光落在她身上,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听说杨姑娘因为喝了本宫让人端给她的鸡汤中毒了,事态如此严重,本宫当然要前来子解这是怎么回事。”炎妃然轻步上前,视线落在被陈嬷嬷扶起,准备起来行礼的杨清韵身上,见她面色苍白,嘴唇发紫,瞳孔里还带有血丝,出声阻止道:“你别起来,礼就免了。”
“民女清韵谢谢王妃!”
“谢本宫言之过早了,你喝了本宫让人端给你的鸡汤才中毒,于情于理,本宫都要给你一个公道。”
“民女……民女不敢!”杨清韵诚惶道。
“不敢?”炎妃然挑了挑眉,抬眼望了一下拓跋蔺,以着一种只有他们两人能懂的眼神无声交流着,只是很快,她收回视线,落回杨清韵身上,“杨姑娘你不敢指什么?是不敢诬陷本宫,还是不敢让本宫去调查?”
“民女不是这个意思,王……王妃……咳咳……你……你别误会!”杨清韵心一急,再度咳嗽起来。
“啊……又吐血了……”陈嬷嬷惊叫的同时,不忙用丝绢替杨清韵抺去嘴角上血迹,整张床沿染满了血色,颇为触目惊心的。
“杨姑娘……”拓跋蔺也心惊,看着她吐了两次血,说不心里没有一点心疼,那便太无情,毕竟她曾救过自己。
炎妃然对身后的林大夫说:“张大夫,你去替杨姑娘看看。”
来绮云阁前,她告诉凤云汐杨清韵长得像她前生,凤云汐也认为杨清韵这时候出现很有蹊跷,这两天又发生这么多事,她们商量过,就让人再去找个大夫过来,所以来绮云阁时耽误了些时间,而凤云汐原本想来瞧瞧的,但想到她的身份不便参与雍王府的内事,就让她先回睿王府。
张大夫应声,来到床榻前为杨清韵诊视。起初杨清韵不肯伸出手给张大夫把脉,但看到拓跋蔺紧蹙着眉,俊脸上阴郁一直没退,她看不懂他的心思,最后迟疑了一下,才好伸手出去。
不一会,张大夫说:“回王妃,这位姑娘的确是中了燕尾草的毒,不过……”
炎妃然见他欲言又止,就说:“不过什么?张大夫直说。”
张大夫道:“老夫刚才给杨姑娘把脉,她所中的不只是燕尾草一种毒,她体内还有另一种毒,好像是积聚已久,刚好她服了燕尾草的毒才引发出来,原本燕尾草并不是很严重的毒,顶多会让人头晕呕吐。”
拓跋蔺蹙着眉心,与炎妃然交换了一下眼神,他正想说什么,炎妃然却抢先一步道:“张大夫,杨姑娘这次吐血并不是因为喝了鸡汤中毒,而是她本身体内所带的毒所至?”
张大夫点头,“没错。”
眼前这个张大夫是京城有名专治奇难杂症的,据凤云汐告知知,他对毒也颇有研究,既然凤云汐推荐他来,那么他的诊断估计不会出错。她目光凌厉地射向原先那个大夫,“这么说,是这位大夫误诊了?”
先前的地大夫跪地喊冤道:“王妃,冤枉啊!老夫诊断杨姑娘体内并没有其他毒,据《本草纲经》记载,误吃了燕尾草的确会出现头晕呕吐,可是,也有记载说,若它与刚果子同食,严重者便会出现杨姑娘这种症状。”
“那你的意思是,杨姑娘是喝了本宫让人端给她的鸡汤才中毒?”
“这……”
陈嬷嬷挺了挺胸膛,壮起胆子说:“王妃,您新派来的两个丫鬟,的确是看着杨姑娘喝下鸡汤后,才开始呕吐的,如果不是这鸡汤引起的,那是什么?”
炎妃然并没有发怒,微微一笑,转而望向杨清韵道:“杨姑娘呢?你也认为是喝下鸡汤才开始出现呕吐症状吗?”
杨清韵犹豫片刻,点点头,“是的。”
可不知为何,当她与炎妃然对视那一瞬间,看到她含笑的美丽表情,心里竟陡然生出几许寒意。
她怎么……这么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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