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典,将这样的仙府奇珍赐予惠,那恕惠直言……先生今日此来,是不是有意收惠于门下呢?”
“这个是自然,果然聪明,不愧以惠为名!”少年失笑:“以前我不是要你不要问我是谁,来自何方吗?那是时机没有到,现在是告诉你的时候了。”
少年端正的坐了起来:“我来自紫罗峡,风闲真人门下,师傅赐号北星子,修道时间不长,到今七十四年。”
“紫罗峡,风闲真人门下,北星子,七十四年。”张惠低吟。
“紫罗峡是何地,你日后自然知晓,三年来,你修的就是我门特有的入门之法,功法简单而宏大,必须有了‘碧瑶天水’才有奇效,此‘碧瑶天水’于我用真元化开,入口不化,存于体内,随血而流,日后自然随着你的每次修行而潜移默化,等全部炼化,奠基已成矣。”北星子笑道:“如在他门,就必须有百年修行才可洗髓换质。而今你有此,不需半年,就可达成,这是师尊为了快速入门而特创的法门。”
“啊,修行也可走捷径吗?很出于惠的想象……不知道为什么,惠总觉得此功全在修行,半点也求不得外力。”
“也许是你前世的修法的印象吧,不过你只说对了一部分。此一时彼一时而已,对入门之士来说,越是登堂入室,越是成败在我,借力不着。但是对于新修者来说,元气不得天地,洗髓易质甚是艰难,往往才得小成,就已将老矣,既然如此,何惜仙家珍奇之助呢……!”
“不过也因为如此,想真正入我师门,还需一种考验才可。”北星子还是那微微的笑意,但是口气严肃:“还有,如果真的入我师门,你就必须有舍弃在这个世上的亲友的觉悟。”
“如果惠不能通过,或者惠不能舍弃凡间的一切,那先生又将如何处置惠呢?”随着‘碧瑶天水’随血而流,才片刻时间,一种古老的精神,慢慢从心中觉醒,张惠不由也笑了,问。
“没有什么处置,也不会收回我们所赐的‘碧瑶天水’和奠基的法诀,紫峡门下,没有这样的规矩,只是从此你和紫罗峡再无半点关系,不会承认你和我们有任何渊源存在。”
北星子认真而简明的回答她。
“我和你的缘分,也到这里为止,你可以作你任何想作的事情,无论是生是死,是荣是枯,紫罗峡都不会干涉。”
很简单的规则,很简单的决断。
张惠收敛了笑意,低叹一声,望向北星子眸子的深处,说:“也就是说从此已是陌生人……惠,真愿修者不是如此无情啊!”
“修者其所遇,修者所其求,帝王所不可得,有得必有失,天之道也。”
“那请问是何种考验呢?”
“也很简单……到时你就知道了,不过我先宽你的心,这考验只在你自己,而不涉及其他人,我辈,终究不是魔门,一切都要等你炼化了体内的‘碧瑶天水’再说吧,在那时,我会认真的询问你,你也要作出最后的决定。”北星子说道:“不过,由于法门甚大,如不能通过考验,九死一生而已。”
“惠,明白了,那今天就是最后一次如此悠闲了吧,先生啊,你就让惠过一段美丽的时光吧……这要求不过份吧?”惠好象没有意外,只是如此说着。
“当然可以……你想看什么呢?”
“二年前,我很想去看灯会,但是父亲不许,这是我的遗憾,今天先生就为了我,而施一下法吧,让惠也了心愿。”
“这个容易……!”
只见北星子把手一摇,空中立刻一亮,只见数千只绢制花灯,齐放光明,在空中漂浮,徐徐而上,不一会儿,就已上半空,望去灿若繁星,与月争华,更有一些细乐传来,笙萧迭奏,悠扬娱耳。
仙家之法,果然不同凡间,虽没有看过灯会,但是张惠知道,绝对远远超过凡间的灯会,而再偏过头而看过去,只见他负手而立,虽是望向夜空,但是她知道他并不在看那满天天的花灯。
她也不理会,只是静静的享受着自己的秘密和一瞬间的喜悦。有些心事,是永远寂寞的,有些心情,是只有自己品尝的。
等花灯飞到眼所不见的高度,张惠才问:“先生从来不为这样的美丽感动吗?”
“这人世之间的繁华,不过如此,转眼之间就会消逝。”北星子淡淡的回答:“所以我们追求永恒不变的存在。”
“先生,永恒不变的存在真的能获得吗?”
北星子再不言辞,他凝视着夜空,这时,先前所见明灯,早已不复存在。只余月光如水,几点星辰在夜幕中闪烁,刚才的繁华,竟然不留半点痕迹。
要说的话,已经说了,所以一切的选择,对是她自己的事情,和自己再无半点关系,如不是师门的命令,他宁可沉默在那深邃的星夜中,沉默在那古老到超过了人类想象的力量和意志中,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张惠没有再问,她也沉默着望着天空。
又是这样的沉默,又是这样的感觉,一种沧桑到了极点,反而透明的感觉,仿佛他已经不存在,仿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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