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体,滴落在她的手背上。她骇然抬头,那只鸦雀,在飞过她们头顶时,无声无息地炸裂开了。
落雨、薄雾、树梢的枝叶,甚至空气,似乎都被喷薄飞溅的血染成了红色,那些血,像巨大蜘蛛结成的网,停滞在半空,不停交融,扭动。
一只飞禽,哪来的这么多血?
手背剧烈的痛,那几滴血,仿佛拥有了生命,如一只只长了锋利口牙的虫子,朝着皮肤里钻。
“……未知能量,三秒内,皮肤纤维极度角质化”,劳薇塔发动着龙脉,让肌肤变得坚硬。趁机甩掉血水。
更多的,含有龙脉能量,强烈腐蚀酸性的血,比雨落得还急。
“律令,庇护!”淡黄色的光模覆盖在猎物周围,每一滴血落到上面,光模就颤抖着微微缩小几分,等血雨落尽时。能持续一分钟,坚固得可以挡住火炮轰击的神术,不到十秒,就被腐化干净。
第一回合,平手。
一道寒光突如其来,划向劳薇塔的脖子,“锑”,地一声金铁相交的脆响,一柄带着白火地长剑挡住了致命的攻击。
劳薇塔连退几步,后怕地出了身汗,然后举起枪。望着重新返回树上的人影。
她瞳孔瞬间缩小了。心脏不听话地乱跳,居然是那个人型的女魔鬼。
“是你……我的手下呢?”她声色俱厉地喊道。
“待会你可以去地狱找他们。”安·考利昂没重量似地在枝叶上行走,她寻找着下一次攻击的最佳角度。
灰眼睛的女人很好对付。除了枪,近身能力几乎为零,圣堂武士还有几分厉害,不过动作比昔日僵硬多了,刚才的法术,和防御地那一剑,更出于本能反应而不是自我的战斗意识。
第二回合,安摸清了对手的底,那么,下一回合。该解决掉她们,还是多戏耍一阵子呢?
太容易就弄死,真没成就感。
她细长的手指弹奏般地在虚空划着概圆的圈,一团团黑色的浓雾随着手指的轨迹凭空涌现,然后被无形的手挤压捏扁,化为如小石子般坚硬的固体,“啪”,安嘟着嘴,念念有词。做了个弹飞石头的动作。
白色地光芒笼罩于马蒂达全身,化为苍白地火焰,一堵纯火焰的墙平地而起,黑与白,在嘶叫着互相抗衡。有的黑团,被圣焰消融,有地,将火焰撕裂开一条条小口子。
火墙渐渐顷顾地崩塌了。
马蒂达杵着剑,痛苦地半跪在地上,脸、肩膀、腹部,十来道弹孔似的伤口不停淌着紫黑色的血。劳薇塔反而毫发未损,第三回合的攻击,全部被圣武士姑娘挡住了。
“怎么你只会防御,不知道攻击?”安奇怪地问道,“当初的你可比现在厉害多了,居然连我放了水的力量都挡不住。”
独立思考能力被禁锢的马蒂达,只知道依靠直觉本能地进行防备,对付几个普通的保镖不成问题,但遭遇了龙脉中的佼佼者,连招架之力都有所欠缺。
枪声响起,劳薇塔拼命开着枪,直到子弹打光,还浑然不觉地不停拨动扳机。
“什么准头啊。”安嘲笑,“其实,你就是个累赘,说实话,除了那半瓢水的龙脉,你根本没资格参与到这场战斗,十足地废物。”
“切。”劳薇塔咬着白牙,发泄似地甩掉空枪。
影王的杀手,为何会出现在面前?有地方露出了马脚?
她深呼吸,用余光观察着周围的地形路况,寻找着撤离的机会。
“该死,我跑不过她的。”提起体能和敏捷,劳薇塔也就是个普通女孩的水准。
“狡猾的小狐狸,又在盘算鬼点子了?在真正的力量面前,歪脑筋呀坏主意啊,都是小孩子逗人发笑的把戏,这是姐姐教你地学问喔,至于学费嘛,就拿小命来换吧。”安有资格从容不迫地椰愉几句。
“厉害的刺客女士,您今年满四十了么?”
“咦?”
“更年期的老女人,就是喜欢聒噪。”
“牙尖嘴利,待会姐姐会格外调教你的……谁?”日子太无聊,让安总舍不得早点结束美好的狩猎时光,她正准备再斗几句嘴时,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妥当。一瞬间,情况突变,周围的空气泛着波纹,棕色的树皮、青色的苔藓、嫩绿叶片的颜色、风、雨、呼吸、心跳,无数细微的声音,以及光与影,还有面前落败的敌手,将被什么事物阻碍了般,她什么也看不见了,眼里的世界只剩下灰色。
不是她们消失了,而是她被关住了。
“深红检控官”的领域之力全力开动,安的身体化为一道虚影,躲避开来的同时,手中的匕首呼啸着飞了出去,直直插入地中。
“倒霉,还差一点儿,‘猪笼草’就能完全困住她了。”小女孩气急败坏的童音在林间回荡,脏丫头满身淤泥。一头从铺满腐土和烂叶的地底钻了出来,连爬带滚,狼狈极了。她心有余悸地看到,方才隐蔽的小地洞塌陷了,周围十来码的黑泥,都因为匕首上地龙脉,覆盖上一层非自然的暗紫色。
“能不被我察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