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指了指兴庆府,好奇的询问:“兴庆府共有多少人口?”
源业平回答:“据统计局查探,兴庆府总共约一万一千户人口。”
“哦,那就是大约有十万人口。也算是大城市了。”
源业平摇头:“没有那么多,我们曾经核查过,夏国连年战争,人丁单薄,整个宿卫亲军才有三千人马,分为六个班直,而兴庆府总人口也就是六万余人——这人口数量还要算上西夏的三个女抄营(女兵营)。”
没错,兴庆府总共也就是六万人,其中有四万多是女人与孩子,而青壮男丁也就是两万出头。
宋代,整个世界的城市化程度并不高,一座城市拥有二十万人口,已经是国际大都会。因为这时代没有楼房,而一户平常人家,过日子至少需要好几个房间,比如厨房、卧室、猪圈……。一座城市拥有二十万人口,其住宅方面所占用土地,已经超过了现代百万人口城市的占地面积。这么多的人口不种粮食,对于农业社会来说是很大的负担。
所以,推算起来,夏国国都有六万常驻人口,加上一万多的流动人口,总人口数量能够达到八万已经是很了不得了。
赵兴心中推算完,他放下了悬在半空中的心思:“这就好,这也就是说,我们不可能遭遇巷战。”
源业平躬身回答:“太尉猜想的正确,兴庆府遭到突然袭击,他们的指挥系统已经乱了,将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将,很难组织起来有效的抵抗——源某在这里祝贺太师立下灭国之功,西夏国主已经完了,西夏国已经完了。”
赵兴望了望紧挨的兴庆府的贺兰山,轻轻摇头:“还没有完,我们的战争这才刚刚开始。”
入暮时分,城中的喊杀声渐渐平息,宋军开始按条块分割进行区域搜索,闾丘观带着兴庆府户籍赶到赵兴船上,兴奋的汇报:“太师,已经查清,六班直统领我们已经打死了五个,唯独‘没罗埋布’找不见尸首,现在士兵们正在四处搜索,但那个跳梁小丑,虽生亦无障,小患都算不上。”
赵兴点点头,闾丘观继续汇报:“据各防区粗略统计:我们共击毙男丁一万三千人,俘虏女兵两万余人,也就是说,大约半数夏人逃出城外,这数目虽然大了点,但我们只是从河岸一侧登城突击,其余各部推进的速度并不快,所以他们逃了出去,也是可以理解。
不过,西夏王族有一百三十七人被俘,据统计,他们只有二三十人逃脱,逃出去的人当中,只有两名是王族直系,其他的都是无关紧要的末枝旁节,那几个,平常都不大活动,即使有人想拥戴他们,也要有人相信才行。
如今,西夏后裔约八成被俘,除此之外,城中还有一些党项贵人也没有逃出去,我盘点了一下,逃出去的大多数是男丁与健壮的妇女,他们当时大多数在城墙之上,见到局势不妙,连家也没顾上回便反身逃遁——据士兵们观察,他们多数向北逃亡,逃入了贺兰山中……”
赵兴摆摆手:“无根之萍,疥癣之患也,无关紧要。”
西夏的兴庆府位于一个盆地中,北面是贺兰山,南方是衡山山脉。翻过贺兰山就是腾格里沙漠,逃入贺兰山的西夏人想要再回到兴庆府,已经不可能了。而想要翻越千里贺兰山,再穿过腾格里沙漠逃亡……估计等他们成功后,也是明年了。
稍停,赵兴摸着下巴说:“我军已破兴庆府,可惜南路的军马并不知道我们的消息……嗯,把西夏王族拉到通向南路的河边,让他们穿好衣服,带齐官印文件——就近斩杀,尸体抛入河中,让他们顺流飘荡……”
西夏南线的河流都是些小河沟,这样的河沟唯有羊皮筏能够顺流飘荡,但仍有许多地方,甚至羊皮筏也无法通过。因此,宋军吃水很深的战船根本别想进入南线。如今赵兴打穿了西夏国都,西夏的大部分兵力都在他与南线小种经略的合围中,但目前消息不同,为了通知南线部队,赵兴只想到这个的“笨办法”——用西夏王族的尸体。
闾丘观的回答说明他也是个狠人,他笑眯眯的回答:“兴庆府俘虏的男丁不足一万五千人,这些人不够杀的,抛入江中,形成不了大片的尸群,使得南线将士看见并警醒……不如,再从兴庆府周围搜罗一下,凑足五万余人,那才壮观。”
闾丘观笑眯眯的在死亡名册上增加了三万余人,赵兴当然不介意,他随口答:“这事,你去办!”
与此同时,京城里,百官仍然闭门坐在皇宫中。三月三,金明池对外开放,本来皇帝该与百官一起,加上新科进士一起主持开元仪式,但百官把自己锁在皇宫中,直到三月十五日仍然闭门不出,京城百姓已经感觉到了蹊跷,传言四起,什么版本都有。
半个月了,从赵兴出击已经有半个月,文武百官把自己锁在皇宫里也有十余天,这苦苦等待的日子实在难熬,皇宫里的大臣们已经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徽宗皇帝也从自己的艺术世界中惊醒,屡次遣人询问原因,但都被百官含糊其辞的应付过去。
张商英坐困愁沉,他仰望着浓云密布的天空,发愁的自言自语:“三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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