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立至。她们异口同声回答:“哪敢收赵相公的钱!”
赵兴可是不满意连朝廷都敢威胁的猛人,但他赎走了自己楼中地花魁,对风月楼来说是莫大的广告新闻,扬州十大名楼有十名花魁。太尉只看重她们所属地五座,这岂不是说她们更在其他风月楼之上?更何况现有的花魁已19岁,也红不了几年了。她们本打算乘机推出新人,有赵兴的造势,正乘她们的心意。
只是她们这句话终究是谦逊,限于行规,赎身银多少还是要收的,唯不敢狮子大开口而已。赵兴也知道自己不好一个钱不付。他严厉地低声喝道:“一人十万贯,可与她们的身份相衬。”
“相衬,相衬得”,老鸨们喜上眉梢。
赵兴这是哄抬物价,有了赵兴地前例,后来赎取花魁的不免要后浪推前浪,只会更高,不敢稍低。
“写上写上。文书由知州大人毛滂书写。稍后你们拿文书去我府上领钱……”赵兴大大咧咧补充说。
老鸨们一咧嘴,想哭。
赵兴这行为。搁现代称之为“打白条”。他空口许诺十万贯,却一个现钱不付,让她们去杭州家中兑现。可谁不知赵兴一挥手,两万万钱送给了朝廷?!
要说他没现钱支付,人家支票也收啊。但他却让人去自己家中取,且不说这些人能千里迢迢赶往杭州……谁家母老虎肯替丈夫支付购买二奶地花费?
老鸨哭丧着脸下楼,留下了五名花魁,一丈青看着赵兴地脸色,小心翼翼问:“相公,我等前日买卖南洋土地,都有收获……此外,我等昔日恩客留下的缠头也值十万贯,不如我们……”
“你懂什么?”赵兴不客气斥责:“出价十万贯是对地起你们的身份,但老鸨想拿我的名头做宣传,我的名头是免费地吗?我不向她们收费已是便宜那群人了,她们好胆,敢问我要钱!去,回去收拾行李,老鸨敢说一个不字,把我的话告诉她们,让她们来找我!”
秋日讨好地回答:“那是,太尉一声喝令,南洋诸藩国主瑟瑟,太尉署名的文书,怎也值个十万贯,妈妈那里,不要讨了便宜还卖乖呀!我等着就回去,太尉,您今晚需谁来侍寝?”
诸花魁里面,秋日年纪最小,她是当年花魁,按青楼规矩,顶多也就是去年做上了接客生意。因此,她的赎身价应该最高,赵兴这么做对她好处最大,所以她动作最快,日落时分,已经收拾好行李,并与姐妹举行了告别宴,马上迫不及待地返回。
按妓院行规,赎身的女子须在第二天天没亮被抬出妓院,而当晚则是姐妹们举行告别仪式、赎身女临别告慰情郎的时间。被抬出大门的伎乐,最好在出门那一刻,新一天的太阳恰好升起,这将意味着新生活地好兆头。秋日当天返回,甚至没让赵兴去接,算是宋代第一个坏了规矩的伎乐。
得到消息的一丈青当时即坐不住了,她立刻出面找正在院中游玩的秦观,商借秦观的仪仗将自己送回赵兴船上,且当作被赵兴迎回……
一丈青也跑了的消息传开,勾栏女子或嘲笑秋日急切,或钦佩一丈青急智,或不屑这二人的心切。其余几名女娘则坚持守在瓦舍,以完成礼节。
第二日,赵兴派车马带走了剩下的三名现任花魁。这三人刚一登州,战船立刻起锚。眨眼之间贬到了宽阔地江心。秋日一脸被滋润地花开正艳模样,站在船头伸展懒腰,一丈青脚下发软地一路趔趄走到船舷,呻吟:“阿也,奴家从没坐过这等大船。也从不曾日落就寝,日出起床,这样地日子。真欢畅。”
秋日张开胳膊,欢呼:“从此后天高地阔,再无人要求我必须这样,必须那样,好自在哟!”
另外三名女伎也走出来,她们站在甲板大口呼吸着自由地空气,其中一名女娘惊喜地喊道:“好威风!奴家日常乘坐的花舟虽然令人瞩目,但从没有如此‘行到江心。百船回避’的待遇,瞧,你们瞧,左右的船只都让开航道,还向这里打旗降帆。船夫纷纷低头行礼……简直有种猛虎行于林中的感觉,太妙了!”
另一位女娘则酸溜溜地嘲讽:“太尉在扬州的时候,把我等搂也搂了抱也抱了,但总是独自过夜。绝不留人欢悦度夜,我本以为太尉是柳下惠再世,没想到才离扬州就吃了你俩。嘻嘻,你俩昨夜可是在太尉舱中喊得惊天动地,瞧你俩脚步虚浮,定被太尉揉搓的不堪。
奴家倒是早已料到这种情景,太尉那么雄壮地汉子,行云布雨顶如雷霆闪电。好笑你俩,也不瞧瞧自己的身板,这吃独食的滋味如何?小蛮腰如今可曾完好?”
剩下的那位女伎年长,大约二十出头,她世故地打着圆场:“妹妹别闹了,大户人家规矩多,休得恼了太尉……不过,这位妹妹说得好。此刻我站在船头。颇有点‘龙行于海,虎行于林’的感受。”
此刻。不仅江上的船只在回避、并让开航道,连甲板上经过的水手、军官,也纷纷向这几个女娘低首致敬。几位女娘虽然曾是花魁,享受惯了青春少年的追捧,但以前她们感受到地目光不免有点色色的味道,像现在这样发自内心的崇敬,她们有生之年还从未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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