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多年,跟着赵兴,已经完全适应了炒菜放盐地饮食习惯,乍一回到京师,看着端上来的白肉,又扭脸看看左右官员极为雅致地用筷子夹起几粒豆豉,在白肉上轻轻揉搓,而后极为娴熟的用肉片裹上豆豉,优雅的将这肉片放进嘴里,帅范都快要哭出来了。
用筷子夹起一粒圆滚滚的豆豉,完成这一系列高难度动作,帅范不是不会。但他多年没有如此干过了,如今要他在国宴上完成这一切,想一点失误都没有,对他来说做不到。他举着筷子,踌躇着。
筷子是象牙做的,浑若白玉,筷尾镶嵌着黄金,令筷子显得金壁辉煌。帅范能举起更沉重的东西,但此时,这双筷子他感觉到难以想象的沉重。
正好,宫娥们端来两支羊腿,赵兴粗鲁地抓过羊腿,不顾形象的吆喝:“刀来,让我引刀成一块。”
无数官员暗中撇嘴,心中只有两个字:武夫!
但赵兴的粗鲁恰好替帅范解了围。他也连忙跟着做出粗鲁状态:“刀来,有肉怎能无刀,让我来为陛下操刀一割,不知陛下看中那块沃土?”
帅范的话充满隐喻,他的这句话承接皇帝前面说的。用羊腿比喻领土,这下子,官员们缓和了态度,他们笑嘻嘻的瞥向坐在前排的外国使节。有官员耐不住,还吆喝出声来:“西夏!”
西夏使节坐在座中,脸色都绿了。他已经得到消息,西夏人民地好朋友,大贪官吕惠卿已经被倔老头范纯粹收手,而他进一步得到的消息是辽国在于赵兴的交手中吃了大亏,赵兴动用的新式武器花样百出,威力巨大。一时之间,辽国君臣都非常恐慌,为此,不得不接受一份屈辱的平等条约,虽然这份条约是用地方名义签署的。
范纯粹没有保密意识,他领着五百朱雀军士兵一路返回环庆,做事非常张扬。西夏人都知道范纯粹从赵兴手里接收到了一支新式军队,这支军队是赵兴特地为已故的章楶量身打造。专门对付骑兵战术的火器部队。从这支军队与辽人交手地表现看。西夏人暂时想不出对付这支军队的办法,想到这里。西夏使节嘴里发苦。
“惹不得,果然是惹不得,谁能想到,赵离人从环庆贬往岭南,还一直惦记着我们西夏,十年时间,他处心积虑打造这支专门针对我们的火器部队,号称在他面前没有轰不开的城池……幸好我们议和了,否则的话,我西夏靠什么而战。”
转念之间,西夏使节有了一丝领悟:“赵离人这是在撩拨我,大宋君臣是在撩拨我,他们有了这支军队后,不甘心议和地结果,想着让我们开起战端,以便他们找到借口,不,我决不能让他们找到茬子。”
赵兴与帅范入殿的时候,解去了所有的兵刃,他俩向宫娥索要割肉刀,小皇帝孩子气的拍着手,吩咐:“来人,替两位勇将献刀。”
大臣们地注意力都被赵兴与帅范吸引,西夏使节赶忙冲身边的辽国使节王师儒使个眼色,说:“王大人,下国小臣有事望与赐见,不知大人何时有暇?”
王师儒的心情很好,他点头应承:“我住在大辽蕃馆……嗯,跟赵离人的宅子挨的很近,你可以去那找我。”
稍停,王师儒忍不住兴奋透露:“刚才我入殿的时候,见过我辽国驻京人员,得到消息,女直人首领杨割死,新首领名叫阿骨打——小辈儿,我大辽北方边境算是腾出手来了。”
西夏使节一听,眉开眼笑:“如此,我下国对大辽多有仰仗了,望王大人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
夏国使臣 在这里说的“陛下”指的是辽国皇帝。
王师儒心花怒放地答应着,笑的正开心,发觉赵兴冷冷的目光扫了过来,他心里一冰,转念又想:“不对,有赵离人在,我大辽轻松不得。虽然我辽国北方平定,但宋国国内更加蒸蒸日上,赵离人在南方每年输给宋国朝廷巨量的赋税,如此一来,宋国越发富足,反观我辽国……唉!”
歌舞继续进行,参加表演的男女,一律以红巾彩衣装束。满场红巾飘飘,隔断了赵兴探究的目光,王师儒望着这一天翻滚的红色海洋,猛然间一阵眼晕,他觉得这一片红色充满了血腥味,仿佛是一片血海。
“赵离人这次展示的手段实在威力巨大,我辽国该怎么应付?听说赵离人这次带来地还是残军,那么,完整配置地朱雀军又该是怎样的威力,想一想都令人不寒而栗。”
王师儒地疑问由小皇帝询问出来了。他在国宴之上,公开发问:“赵卿家,曹将军与张驸马都说你的火枪队与禁军制式不一样,卿送来地五百朱雀军,朕已经详细看过了,确实与军器监所制的火器不一样,也与你在密州所制的不一样,怎么会这样?”
在场的外国使节都竖起了耳朵。这其中不仅包括辽国、西夏,连高丽、倭国、交趾使节也竖起了耳朵。
小皇帝如此发问,一个是没有保密意识,另一个是他想借机炫耀,以此威慑海外诸藩国。
小皇帝这次算是捡了个便宜,他哥哥筹备的万国来朝典礼,还没来得及享用就驾崩,结果让他一登基就享受万国来朝。这样他对哥哥的丰功伟绩十分钦佩。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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