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之力……”
旁边一个官员笑着插嘴:“赵大人至今还想着环庆,还想着夏人,既然如此,赵大人替环庆训练地火枪手怎么不还给环庆路?”
这位官员是新任广南东路察访使燕瑛,在他抵达广南东路之前,潭州通判毕渐上书朝廷,要求朝廷将元祐年间在全国各地刻录的碑刻纪事全部碎毁,章惇兴奋地赞同了,于是。欧阳修地《醉翁亭记》,苏轼的超然亭纪……等等一大批著名碑文禁毁,一时之间,无数大宋卓越文化毁灭。
同月,贬官范祖禹死在广东化州,梁焘死在化州,这是最后几位死在广南的前任政事堂高官,至此。整个广南的贬官只剩下了苏轼还有苏门四学士。
此时,西夏人已经请求了议和,朝廷也容许了。但同时,他们在上个月入寇义合砦——张诚用手雷狠狠教训了这伙人;本月,西夏人再度转攻塞門砦,又受教训,西夏人开始安静下来。
西夏人地议和使朝廷感觉到天下太平,与此同时。他们继续的入侵并没有使朝廷感到惊诧,因为西夏人向来如此——按现在的话说,西夏是个分工明确的国度,国内主管议和的大臣只管跟大宋朝廷议和,而国内入侵的大臣则只管入侵大宋朝廷。他们互不干涉内政。所以,西夏会一边卑躬屈膝的议和,一边狂傲地频繁入侵大宋。
而议和前与议和后稍有不同的是:议和后地入侵不再由国家出面,而是由地方政府出面。故此规模比较小。但你要因此斥责西夏,西夏人就会装糊涂,振振有词地回答:我们西夏国主跟你议和了,但我们下面的军州却没有跟你们议和;我们政府答应不再入侵,可我们下面的军州没有答应不入侵。所以我们不算言而无信,不算撕毁协议,不算无赖国度,我们很有道德地信守合约。我们很君子……
对于这样的流氓国家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它把“国家”与“辖下的行政省”割裂开来,理直气壮地跟你耍无赖,所以宋朝庭只能忍下这口气,无奈地看着对方的撒泼……
赵兴嘿嘿冷笑着:“燕大人,我听说西夏人也有了火器,我一直纳闷谁卖给西夏人的。我无法追查这事,但我打定主意:吕惠卿不调走。这支火枪队我不打算交还环庆——你跟朝廷说实话。就说对吕惠卿这样地人,我不放心!
至于吕惠卿……嘿嘿。你告诉他,研究火枪的经费很庞大,从中稍稍克扣点就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你只要告诉他这句话,他必定会哭着喊着要求自己研究火枪,哪怕我塞给他现成的火枪,他也坚决拒绝。”
燕瑛尴尬的咳嗽了几声,帅范阴着脸插嘴:“我听说章楶章老大人在前线作战,甚至身死战场,但吕惠卿却在向西夏人兜售章楶老大人地战果,包括西夏战俘与军械物资……可朝廷竟然因为吕惠卿属于同党,对这种行为不管不顾,还说这符合儒学道德,吕惠卿这是在贯彻“以德服人”的主张,那是大仁义……
我听说陕人都私下里说:惠卿不除,陕难不止——可我知道朝廷并不在乎陕西百姓说什么,‘人言不可畏’嘛。这话我不怕你告诉朝廷,我们几个都是追随大人从环庆下来的,我等时刻想着杀回环庆,大人在福建、广西练兵,也是为了有朝一日对付西夏,可朝廷只因党争便如此袒护吕惠卿,实在令人绝望。所以我赞成转运使大人的主张,火枪谁都不能给,研究火枪是可以拿钱地,让他们自己研究去。”
燕瑛打着哈哈:“我听说吕升卿、吕温卿最近被人整的够呛,大人还不解恨吗?”
赵兴笑而不答,帅范哼哼两声:“岂止,这两人僵而不死,我等……”
赵兴恰在此时,万俟咏慌慌张张的跑来,一见赵兴,压低嗓门嘶喊:“大人,端王来信……”
万俟咏喊完这话,发现燕瑛在,声音嘎然而止,因为声音咽的太急,万俟咏面红耳赤,许久才咳嗽出来。
燕瑛听到这个敏感的词,他走开几步,躲到一边,万俟咏一见燕瑛主动回避,再也憋不住了,他急急的喊:“京师快信,陛下因为操持大典,劳累过度,与殿中突然昏迷。”
赵兴一惊,他默默仰望北方,心里说:“天下太平的日子提前来了一年,难道小皇帝死亡的时间也提前了一年?这莫非又要变天了,只是不知道这次变天是好是坏?”
帅范焦急地问:“几天前的消息,这是几天前的消息?”
燕瑛这时已经听见此处的谈论。他顾不得避嫌,大汗淋漓地跑到赵兴身边,也急着催问:“陛下病事如何,太医的诊断是什么,可有后续消息?”
万俟咏看了燕瑛一眼,扭头向赵兴叙说:“这次消息,端王动用了紧急传讯渠道,马梦得先用信鸽将信传到杭州。杭州再用快船送到广州,前后只花了三天的时间。但因为是用信鸽送信,消息很简略,只有寥寥一句,后续的情况还不知道。”
赵兴沉默了片刻,马上转向帅范,问:“现在,立刻点齐广州军队。集结在码头准备上船——我们需要花多长时间?”
燕瑛惊疑不定,帅范马上回答:“广西地军队撤不下来,而我们另一支军队护送修运河地民工去了宜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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