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随着广南地商人迅速传播到大宋各地,最初得到消息的杭州商人只是为本地出了这样一个杰出官员感到自豪。而后,这份邸报几乎与孙琮前后脚抵达扬州,扬州的官员看了这个报道,集体失语,他们首先想到的是:这位前任扬州官员的便宜实在不好占,他白送大理人一座金钟,结果大理因此亡了国……
嗯。满大宋只有俺们原来的州官蔡京能占上他的便宜,其他人敢占赵老虎的便宜吗?似乎全大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傻大胆。至于我们,占了赵老虎海运船行地便宜,是不是……?
扬州人想岔了。但等到朝廷得到这份报纸的时候,他们毫无疑问大吃一惊,首先是报纸上对于世界的描述,让他们感到深深震惊,紧接着他们体会到的是水军的威力。原来有了水军,世界变的如此广阔。来钱也如此快……
至此,朝廷对赵兴竭力加强水军力量有了一点点了悟,此后,朝廷半是默许半是怂恿,支持赵兴扩张自己的水军队伍。
不过,朝廷对这份报纸的最后一版地花边新闻颇有点不满。首先,按照礼制。刘挚这样的朝廷大官一旦死了,首先要向朝廷报案,朝廷允许,才能按照朝廷许可的规格举丧,但广南竟然还没有向朝廷递交丧表。就宣布贬官刘挚去世的消息。另外,黄庭坚也是贬官,从这篇报道看,这人在广州生活的还很美。小酒常喝不断,以至于专门写出一篇品酒诗篇来,这可不好。
“这是煽朝廷的脸”,章惇拿着那份报纸,怒气冲天:“赵离人越来越跋扈了,他这是在试探朝廷,一名贬官在他那里日日喝小酒,朝廷的脸面何在?你看着。下一篇肯定是苏老坡的另一个弟子上场,最后登台地一定是苏老坡。”
曾布嘿嘿笑着,晃着脑袋说:“我独诧异这份报纸是怎么印出来的,哈哈,这该有三十多个版吧,我瞅着怕有十万字的内容了。据说这份报纸十天一版,十几万字,光雕版印刷也需要上千名工匠花三五个月的功夫。怎么赵离人就能做到十天一版。”
章惇与曾布是在政事堂里议论的。如今新党内部狗咬狗比较严重,最初地那些新党成员。都被斗出了朝廷。政事堂里只剩下了曾布、蔡卞与章惇、许将。此刻蔡卞许将不在,只剩下了曾布与章惇。
章惇哼了一声,答:“你不知道,赵离人家小妾,也就是那个汴梁城‘十绝廖小小’名下有一座印刷坊,我早听说这座印刷坊采用的是铅活字印刷技术,听说杭州印书局也开始用铅活字印刷技术。有了这种新印刷方法,只要铅字多,一次排出十万字的版,也不算大事。”
曾布扬了扬手中的报纸,意味深长地说:“我听说赵离人去年开始著书立说,宣扬‘学以致用,知行合一’,也就是实用的学问。你瞧这份报纸,新的标点符号,新的印刷方式,再加上新的学闻……我还听说赵离人出资为广东各州府学修建藏书楼,修建灵堂。他这样继续下去,广南一地恐怕成了旧党巢穴。章大人怎么许可赵离人办报纸了呢?”
章惇懊恼的拍了一下报纸,强辩说:“赵离人不是旧党,他在推行新法……我早知道赵离人的便宜不能占——瞧,他许我一千二百万贯协饷,便钻了我这么大一个空子,甚恨!”
一阵脚步声传来,这是小皇帝,他终于从嫔妃的肚皮上爬了起来,站在门口探头看看政事堂,发现章惇在里面,便扬着手上地报纸,边走进政事堂,边问:“章卿、曾卿,这广南《海事新闻报》你们看了吗,那上面写的都是真的吗?”
章惇闷闷的反问:“陛下,你问的哪些事是真的……恐怕报上登的都是真的,赵离人这厮,倒不曾听说有大言欺人地习惯。”
赵煦走过来,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扬了扬报纸感慨:“这天下竟然这么大……嗯,赵离人所说地西洋竟然乱成了这样,真让人不可思议。”
曾布点点头:“前几年,我就听蔡京说,说赵兴老是忧虑西洋一旦发生战事,我大宋市舶司的贸易收入就要减少,现在看他四处拓荒,可想而知西洋局势严重,他四处搜罗铜钱,也不容易啊。”
赵煦满意地点点头,一边起身一边说:“这个大个子,生财的手段还是有一些的。两位爱卿,下一份报纸送来后,让他多送几份到宫中。宫中闲居无聊,朕的爱妃们都喜欢看一看……对了,又快到年底了,赵爱卿的‘家礼’也该送来了,这次,我倒要看看他送来了什么稀奇玩意。”
所谓赵兴送来的“家礼”其实就是赵兴假托赵琴儿地名义向大宋宫中送来的稀奇玩意,原本这些海外稀奇玩意也就是能逗宫中妇女一乐,但有了海外风物志。那上面介绍很多远赴海外的宋商如何收购了一件海外奇异物,结果一夜暴富的故事,让宫中也掀起了一股番外热,原先的占婆国战利品立刻成了大家追捧的对象。
想到这,赵煦不禁对大理国的俘虏们充满了期待,他走到政事堂门口,立住脚步,侧着头问:“大理国国主到了什么地方。正旦能赶到京城吗?”
章惇垂首回答:“陛下,孙琮的船队三天前已经过了杭州,据说沿途观者如堵,因为要让百姓沿途巡阅,所以他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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