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在一团黑暗中。这名黑汉胳膊像人腰一样粗,他不是来战斗的,一手持着一顶一人高的鸢形盾,一手拎着把斧子,每当有冷箭射向那个白甲人,黑汉都用手中的盾牌替白甲人遮挡。
“英雄,死在这样的人手里也不枉……”,抄手最后的意识是这句话。
然而,他不知道,就在他合上眼的那一刹那,几个矮小的倭人已经蹦跳着窜至白甲人前方,他们一挥刀,毫不费力的砍下抄手的脑袋,拎起抄手人的发髻别在腰间,而后纵回白甲人身后。
倭人马僮抢走了赵兴的战利品,对此赵兴也无可奈何,这群马僮简直就是天生的山地奔跑者,从很小的时候他们就赤着脚跟随贵族的战马奔驰,能气脉悠长的连续奔跑一个上午,也无需休息片刻。赵兴虽然自诩体力过人,但在奔跑速度上,对这些倭人马僮简直没脾气。况且这些马僮跟随在他左右,就是替他打扫战场的,所以他没有纠缠,转身随着泰森的指向,将目光盯上了另一位西夏小将。
这位西夏小将是一名资赡兵,用现代的话说,意思是贵族侍从,而这里所说的贵族指的是师长一类的级别,刚才赵兴对付抄手时,他骑在马上连连对准赵兴施放冷箭,惹的泰森怒火万丈。
宋军圆阵里哨子响了,按规定,班组出击的原则是每次消灭一个目标,赵兴已经完成了任务,当他斩杀这名抄手后,那个被抄手撞散的圆阵重新集结起来,而属于赵兴的圆阵则准备好了下一拨出击的队伍,频频用哨声招呼赵兴归建。
赵兴一挥手,领导着他那支小队加入了重组的新圆阵,才一进阵,他便招呼左右:“给我弩,我要射杀那位资赡。”
不用他操心,刚才那位资赡频频向赵兴射击的动作已经惹怒了周围几座圆阵,圆阵内的宋兵或者向他射箭,或者向他投掷标枪,更有几个圆阵组织人手向这位资赡发动攻击。夏兵见状,也逐渐向这位资赡围拢过来,以保护他们士气的象征……
战况陷入焦灼状态,身在战斗前沿的赵兴全副精神都在调动一拨拨人手冲击西夏人结成的这个小阵,后阵中的帅范看到全局趋于稳定,面露欣然:“太好了,就这样打,继续射击,继续投弹,阻断西夏人的继续攻击,我们已经稳住了战线,坚持!招讨大人会将西夏人驱逐出去,坚持!”
赏移口,马琮看到宋军阵营稳固,也开始松了口气,他一边指挥赏移口城墙上的巨型投石炮发炮支援宋军,一边询问身后的程爽:“小爽舍人,你的铁甲骑兵准备好了吗?”
程爽对自己的七叔有一种盲目的自信,他看着宋军阵营,一边频频点头,一边回答:“太好了,七叔已经挡住了宿卫军、步跋子的连续冲击,擒生军被爆炸挡在后面了,再等等,七叔还没有发信号,不着急。”
对面的张诺平震惊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宿卫军全没,步跋子还在零星抵抗,擒生军冲不上去,对面是什么军队,这还是宋军吗?”
正在张诺平惊叹的时候,宋军前沿合拢了,这意味着冲入宋军阵内的西夏人已经没有了抵抗,紧接着,宋军经过短暂的整队,竟然迈步前进了,他们唱着嘹亮的军歌,挺起长枪面对西夏人的军队走来,走的趾高气昂,走的咬牙切齿。
他们唱的是:“圣智仁义,显白道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宋军居然进攻了,宋军居然在野外向我们夏军发动了进攻”,张诺平难以置信、极度震惊、神智茫然的喃喃自语:“我看到了什么,谁能告诉我,我看到的是真是假——宋军居然、竟然在野战中跟我军打对攻?”
宋军阵营,帅范下了最后命令:“全军齐上,发动全面攻击,旋风炮、床弩赶快跟换弓弦,修理损坏。”
赏移口城头,程爽继续自语:“再等等,再等等,七叔还没有发信号。”
马琮凝目观看,战场中央只剩下一片翻滚的白烟,只见宋军两翼扯着偏厢车直往前钻,用偏厢车将白烟笼罩浓密处圈了进来,而宋军中军则一头撞进白色的硝烟里,而后那团浓烟翻滚着,逐渐的向高空飘散。原地留下的炮兵与弩兵则开始忙乱起来,他们拼命的用新部件替换损坏的床弩与石炮。
不一会硝烟散尽,宋军已经逼近了西夏军阵,西夏的强弩军开始用密集的箭雨打击宋军,宋军沉默着,但执拗的向西夏人逼近,他们眼里冒着赤红的光芒,嘴角咬出血来,一路走,一路留下无数的尸体,无数的血泊……
以宋人的工艺水平,弓箭依然不能组织西夏人的进攻,夏人更不行,因为宋军的铠甲更厚实,防护力更强,不一会,前锋已经撞进西夏人的营寨,掷弹手投出一个个炸弹,动摇西夏人的盾阵,等硝烟笼罩了西夏人的本阵,赵兴与泰森一黑一白两个人影作为锋尖,首先撞入了硝烟之中。
“胜了!”左翼的张存热泪满面。
“胜了!”右翼的温溪心满脸的狂喜。
“胜了!”中军的张诚大喜过望。
“胜了!”留在原地的帅范不停感谢上苍,感谢释迦摩尼,感谢孔夫子,感谢莎士比亚:“我们在野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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