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死一半。所以你赌不起。我还担心,你打输了之后会哭哭啼啼到登州,告诉当地官员我欺负你。这种有赔无赚的事情,我不干。”
“胆小鬼!懦夫!驱使!头下!……”
“驱使”与“头下”都是契丹人对掳掠的汉奴的称呼,这时的女真人词汇量贫乏,还想不出什么骂人的话,所以就用契丹人称呼“汉奴”的称呼来侮辱赵兴。
赵兴仿佛没听见,指挥水手将张用抬进舱内,他面色平静。但注意观察他的源业平却发现赵兴额头的青筋在跳。此时,船上的船员没人来劝解,他们望向夹温猛哥的目光很奇怪,那种目光与其说愤怒,不如说怜悯,他们都在用看死人的目光,怜悯的看着夹温猛哥,有的人还在摇头叹息,有的人则低声嘟囔。这些水手说的方言天南地北,邓御夫与源业平都没有听清。
船在当晚绕过山东半岛的最尖端,前往倭国的船只就此分道南下,前往高丽的船只本打算就地下锚,但暮色里,远方驶来两只身形庞大的船,让他们不敢随意降低船速,警惕地保持随时逃窜的距离。
张用见到来船越驶越近,他脱口问:“离人,这就是你说的那两艘雷火船吗?”
邓御夫感到诧异,他张嘴要问,源业平已经伸脚踩住他的脚面,并将头轻轻摆向后方,示意他注意走过来的夹温猛哥。
夹温猛哥看见来船越驶越近,惊愕的嘴都合不拢,结结巴巴的问:“这就是神宗陛下造的那两艘海上神舟吗?”
张用顾不上回答,他此时已经从呕吐感中缓过来,看赵兴一直举着那个精巧的筒状物,不禁伸手接过,学赵兴那样举到眼前观察,立刻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喊叫。
这不是神宗巨舟。神宗巨舟航行过一次,从此再没有它的记录。日本人曾在现代打捞起沉没于日本海附近的宋船进行研究,发现那些宋船都是板子叠板子拼合在一起的,这种结构的船也是蒙古人数十万大军被海浪吞没在日本海的原因。后来,日本人据此推测,那艘仓促制造的神宗巨舟很可能也采用这种结构,它是“一次性船”,只能出航一次,船身立刻解体。
日本人说得可能过分了,因为他们把蒙古人造的船说成宋船,虽然那也是被俘的宋船匠制作的,可两者不一样……不过,赵兴不是考古专家,他无心考究二者区别,能让女真人误会,他很开心。
“是啊是啊”,赵兴连声答应:“这次护航意义重大,所以我们特地从南方调来这两艘巨舟,如果这次护航成功,希望今后你们能不怕辽国人,常来常往,为我大宋贩马。”
赵兴说得很和善,那位女真人翻了个白眼。他被眼前两艘巨舟所震撼,居然一时之间说不出讥讽的话。
海面上风比较大,十月的海面已经有点冷了,邓御夫发现船员们时不时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质的小壶,举到嘴边酌两口,他有点好奇,正想从船员手里接过来看看,却见赵兴也从怀里摸出一个扁平的小银壶,他拧开瓶盖,将壶里的白色液体倒在瓶盖上,倒满一瓶盖就口一口饮下。随着他动作,风中飘来淡淡的酒香,邓御夫吸了吸鼻子,赵兴又倒上一瓶盖,递给他。
“好辣的酒!”邓御夫一口喝下,只觉得肚里涌起一股暖流。这时一名水手提着一个筐跑上甲板,经过邓御夫与张用身边时,给他们每人手里塞了个小银壶。
知道了这酒壶的用途,两人赶紧拧开瓶盖,酌几口辣酒御寒,那边,女真人眼巴巴的望着这里,赵兴就手倒给对方一瓶盖,女真人饮下,连呼过瘾。
“还有吗?还有吗?”
赵兴摊开手:“十两黄金!”
那个女真人咂咂嘴,从怀里摸出一袋金沙,扔给赵兴,豪爽的说:“你称称,只会多不会少。”
赵兴居然真的把那袋金沙扔给了水手,吩咐:“先验验,称够十两,其余的都包起来,还给这位汉子。”
那女真人从水手手里接过一壶酒,一仰脖子半壶下去了,咂巴着嘴,接过水手还回来的多余金沙,用手掂了掂,他好奇的说:“你还真的只留了十两……你说你这人吧,斤斤计较,贪财如命,却又不像个好占别人便宜的人,奇怪!大宋怎么有你这么奇怪的军官。”
赵兴顾不上理他,他冲着桅杆上的水手呼喊:“亮军旗,打信号,让对方慢慢靠过来,快放旋梯。”
来船体型很庞大,赵兴这艘是五十吨的快帆船,来船是五百吨量级的大船,两个船舷相差很大,绳梯抛过来后,赵兴问张用:“我要转船了,你怎么样?”
“别,别,这大海可没有个底,万一掉下去,沉到什么时候才算头,我不转船,这船挺好的”,张用紧着嚷嚷:“你也别走,你知道,咱家可不懂水军,我现在站都站不稳了,你不能把我一个人留在船上。”
赵兴想了想,放弃了:“好吧,让他们的船过来十名搏斗手,五位弩手。”
命令一次下达,赵兴所在的五艘小船中,分出一艘缩型快舟,和一艘中型快帆船,驶向了船队最尾端,而两艘巨舟则带着赵兴的船和剩余的两艘一大一小的船,亮起了灯火,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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