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吗?史载,著名学者吴溉吴道洁的学问,就出于富顺监卖香薛翁。而吴溉是个六经、百氏无所不通的著名学者,有“德君子”之称。
赵兴忍了!他端立祭台,听而不闻。
卖香翁的嚷嚷获得身边一个佣人、一个帽匠的应和,他们齐声说:“是呀是呀,大官人,你盖起那形状怪异的圆楼,圈起好大一片场地,原本没什么,可有人说你坏了杭州城的风水。大官人究竟在院子里修什么。能否让我们开开眼?”
佣人、帽匠也来喳喳,怎么,他们的话语权没被别人代表?竟敢向官员咆哮?
这真是个令人郁闷朝代。这个朝代连佣人、帽匠也不能得罪。
据说,关学名家张绎就是个佣人,他一边给别人帮佣,一边自学,其学识终于受到了程颐的赏识,并被收为关门弟子,其后更是扛起了关中理学的大旗,与朱熹同列为“理学二圣”。
据说,还有一位被称为“吴纱帽”的饶州(治今江西波阳)帽匠吴翁,“日与诸生接,观其济济,心慕焉”。最终他学业大成,还教出了一个著名学者任钧,而“钧少而警拔,于经学颖悟有得……”
宋代这种处处才子的现象,使身份等级的鸿沟远不如其他朝代那么明显,所以赵兴只能和颜悦色。
“吾家不是今日始建房子的,四年前就开始建了”,赵兴耐下心来解释:“怎么四年前我动工时,不见杭州风水败坏,今年却见了?哼哼,若是天不降雨就是风水败坏的话。哈,我才自京城而来,进科场的时候恰好天降大雪,听说在此之前,汴梁城十余年未见春日大雪,难道汴梁城的风水也坏了?为什么独独今年败坏?又是谁败坏的呢?”
帽子匠摸着颔下的胡子,睿智的回答:“啊,大人在京城赴考,京城就降下了罕见的大雪,怎么说?啊……”
帽子匠一边说一边意味深长的冲周围的人使眼色。佣人、卖香翁也意味深长的连连点头。
揭枢插嘴:“休得胡言,汴梁城本届应试举子两万名,周南伯兄也是刚从京师赶考回来的,怎么那场雪要落到离人头上?”
赵兴被气乐了,他看着台上草扎的龙王爷,慢悠悠的说:“其实,天要下雨,它跟个人努力无关。无论庸人使多大力气,天不下雨,还是不下。”
下边一片鼓噪声,赵兴没有转身,他望着那草龙,突然想起一事,眼睛一亮,眯着眼睛盘算起来。
五天前,我的海船在南洋遭了风暴,按船员的叙述,这应该是一场台风,而现在正是台风多发季节,每场飓风的来临都会带来大量雨水……也就是说,杭州城即将降下大暴雨。
一场台风前后也就是持续十余天左右,五日前海船在琼州海域遭遇暴风,这五天时间,按风速测算,台风也该到了。
一念至此,赵兴仰脸看看天空,天空依旧是那么闷热,但在大海中走惯船的他,已经从闷热的空气中嗅到一丝海腥味。
台下的吵闹声越来越大了,赵兴突然举起右手,低吼一声:“刀来!”
身后的喧闹声戛然而止。
在祭雨的父老乡亲目瞪口呆中,赵兴慢慢的抽出刀,雪亮的刀身在阳光下仿佛一轮明月,光滑令人不可逼视。他提着刀,大步走上台子。此时的赵兴一脸平静,台上准备舞龙的壮汉看到他手里的刀,已快速闪到一边。
通道让开了。
揭枢站在赵兴后面,在后者拔刀时已觉出不妙。但赵兴本就人高马大,等他抽刀出来,更是煞气逼人,揭枢脚下动了下,终究不敢上前拦阻。
周邦式跟赵兴熟,可他早听说过某些传闻,知道赵兴这人平时挺和蔼,一旦他决定出手便“出手不容情,谁拦都不行”,所以他赶紧跳下台去,频频冲台上的赵兴拱手,嘴里坚决不发出声音。
赵兴提着刀,用刀尖指着那个草龙的龙头,破口大骂:“你这贼厮鸟,又去哪儿偷懒了?开春以来滴雨未下,倒落得我受人埋怨。今日我来祭你,已给了你好大面子。现在我警告你,休惹毛了我,我生气了,定要削去你的鳞甲,让你陪我难受……”
骂完,赵兴提起刀子,一刀砍下龙首上一只角,厉声喝道:“今日且断去你一角,薄加惩罚,三日不雨,斩首示众。”
草扎的那只龙角滚落地上,赵兴一脚踢到台下。台下发出一声惊呼,龙角落处,顿时腾出一片空地。不等百姓做出反应,赵兴阴着脸,也不把刀插回鞘内,大踏步的走下台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祭雨现场。
龙王爷,谁敢得罪?赵兴敢!他还指着龙王爷的鼻子大骂,临了砍下龙王一只角。
现场的百姓顿时慌了,有跪在地下苦苦哀求的,有如丧考妣嚎啕大哭的,有吓晕过去的,还有人茫然不知所措。
周邦式等赵兴走了才醒过神来,他赶忙凑在揭枢跟前,焦急的问:“大人,怎么办?”
揭枢有点发呆,多少年了,没听过有人在祭龙时敢砍掉龙王爷的角。如此胆大妄为,可谓是闻所未闻。
周邦式连番催促,揭枢才回味过来。再一琢磨——这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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