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表的才能一项中填过会安南语,他曾经跟着自己老板去安南买卖过鸦片,立刻被火线调离造船局任务,宣教司“小杀人王”赵影亲自“面试”了他,几天根本没什么用的培训后,他就被送上了去安南地商船。
那时候唯一支撑他去这陌生国度做掉脑袋勾当任务地动力,就是他自己单枪匹马,可以有机会黑掉大笔经费。
他黑掉了2000两银子,但也打探到了亚罗号事件,再次立功,还拐回来一个安南鱼店千金做老婆。
“有老婆?有老婆?妈的,有老婆有什么好?!房子、过日子、生孩子一堆屁事!比以前痛苦多了!”秦麻子再也不是他色迷迷地给安南美女下聘礼的时候。那时候割了他的肉换这个美女他都愿意。
然后大军云集安南,为了什么个上帝。
“这世道居然有神看着?!”秦麻子带着老婆逃回海京港口,还没下船,萧祖业和赵影一块来了,火线提拔现在已经是所谓的安南通的秦麻子为安南特使。
“我不会去打仗吧?”秦麻子满头冷汗,后来听萧祖业说干成这一票就把他要到大宋外交部去。秦麻子立刻从商船跳到了军舰上。
“能当官啊!这是质变!”秦麻子当时就是这么想地,一个以前的江湖油子为了当官当人上人,让他干什么他也愿意,哪怕是拿着大刀去和安南人拼命。出了点风险,但还算顺利完成任务,法国人里安南语中文都说得暴溜的人多的是,安南朝廷里法语和中文说得暴溜的人也多的是,用不着安南话结结巴巴地他,在大宋使团里。他就是跟在罗前捷大将后面,做怒目而视或者微笑点头状的摆设。
当然,回国后。秦麻子简直做梦都笑醒----他真的进大宋朝廷了,成了外交官了。
皇宫外面的双星裁缝替他丈量身体,来做最合体的洋装,那时候他冷汗哗哗下,生怕自己身上的体味亵渎了这个达官贵人出入的地方;在皇宫附近租了一个小院子安顿自己和老婆,每次走出小巷子的时候,都能听见胡同口的那些老太太们用敬畏地语气小声说:“这是朝廷大官。”
人生是多么美妙啊。
但人生也是沙漠里的污水潭!
口渴的时候喝到比蜜都甜,但一旦解渴后马上比药都苦,秦连生就是如此。
刚入外交部地时候。他走路都差不多撞到屋顶,但熟悉之后,却郁闷得难受。
这外交部太难混了。
他们自己就说,大宋真正的外交大臣不是萧祖业,而是皇帝赵阔。
外交部是朝廷里每天跑路最多的,朝廷对面的使馆街和后面的皇宫天天两头跑,可想而知,他们的地位有多高;
这个部门是皇帝亲手抓的,当年在一边疮痍中拉起这个部门。几乎把他能找到的精英全弄进外交部了。
里面的官员有三成是以前香港汉会这种牧师出身地;有四成,是洋人买办出身的;有两成是科举考上来的儒家败类;还有一成就是萧祖业这种生生混出来的;
这些人有的学识渊博不说,但起码一条全部都会夷文,而且非常会玩会混,和秦麻子那种混低层江湖有质的不同。
秦麻子懂圣经吗?不懂;
秦麻子会洋文吗?刨去安南文,不懂;
秦麻子懂鉴别红酒吗?不懂;
就算都说中文,秦麻子可以和洋人谈笑风生吗?不能;
可以说,秦麻子感觉自己是鸡立鹤群。
说自己是乡巴佬都是抬举自己,自己和同事比。简直是风牛马不相及啊;
秦麻子唯一的优点也许就是做过探子。外交部所有人都受过小杀人王赵影的探子培训,但这也没用啊。秦麻子不能在英文或者法文里打探消息啊。
做探子,做底层探子,秦麻子可以立刻变成学徒、变成小商人,但他变不成老板和大商人,他就是扔在人堆里找不出来的那种人,这是探子地一个必要素质;
但此刻的同僚却换成了站在一万人里你也一眼看得出此人牛比的那种人,听着桌子上摆着英国法国等列强牌子的同事们谈洋酒、谈赛马,用英文说黄色笑话,秦麻子只能陪笑,心里却是满肚子的无力。
加上秦麻子负责的安南在中国所有人眼里,都有可有可无的一个地方,根本和中华没关系,安南人自己来也都是带着翻译,甚至他们大臣中文都说得暴好,要知道他们皇帝自己就是个中华汉字的书法家,而且特使一来。都是萧祖业和皇帝亲自陪着,哪里用得着秦麻子这种二流翻译出面的份,他也就是个宴席上倒酒地角色。
顺理成章地,秦麻子办公桌被摆在了最旮旯的角落,中间阳光明亮、风水绝佳地位置留给负责列强强国的同事。
“在这个办公室里,打杂的都比我更能扬眉吐气!”秦麻子痛苦的叹息。他看了看沙发上两个包红头巾的家伙,闭上了眼睛,心里道:“妈的,让我进入太平天国组,真他妈地,比安南更倒霉!”
太平天国组也是一个倍受歧视的地方,负责这块外交的干部是少数土包子,这差事不仅要冒着生命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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