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琐的中年流氓大叔,而这穷济先生年纪却很轻,神态自若,黝黑脸皮,披着头发,穿着一件久违的儒生袍子,顾盼之际有一股儒雅和决绝混杂之气,走路却有点瘸。
“原来是个瘸子,切,一个残废找不到媳妇,天天琢磨这个啊。”李元已经在研究手里那张报纸后面的香艳场面,他又有点上瘾了,但嘴里却更加的不齿。
“说的都是下贱人,不下贱不残废找得到饭吃,谁干这种下九流地勾当。”张龙潭呵呵一笑。
“闭嘴。”左宗棠低声命令道。两个手下后知后觉还没看出来这穷济是龙潭战友啊。
“多谢各位捧场啊。”这穷济先生站到台后,拿起折扇。先拱拳四面致意,然后笑道:“上回说到李自成在北京布下九天玄魔妖阵,化百姓为妖兽,击溃吕洞宾八仙,攻入京城,抢了陈圆圆,就要行那不轨之事……”
“我知道他脱鞋了。陈圆圆地裹脚布是什么味道的?!我要听这个!”台下传来一声大叫,立刻场里大笑声四起,听众纷纷附和。
“那自然是香地,闻了一次,你都不抽大烟,专门改闻脚了。”穷济先生嘿嘿一笑,台下顿时笑声雷动。
说罢,穷济先生开始胡诌八扯起来,此人声音宏亮,机变很快。有时讲得台下人人羞红满脸,有时又接着台下好事者的因头,插科打诨。让人笑得肚子疼。
李元张龙潭也懂一点粤语,靠着报纸上地文字内容,能大体知道他在说什么,而且按满清文明来看,这个人十分不要脸,什么都敢讲。要是在满清这么说,肯定被同行和正义百姓举报,拉进官府以妨碍风化罪打个半死,所以李元和张龙潭也听得津津有味。
但海京这个地方就是个妖都,以致于穷济这种无耻之徒都能堂而皇之的当众宣讲。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左宗棠身为一个大儒,涵养极高,脸皮倒是没红,但却皱起了眉头。
“掌柜地,道德沦丧啊。我现在麻痹他们。”李元听到好桥段。扭过头对左宗棠小声骂道,然后抬头对前面几步远的穷济先生叫道:“讲得好!爷赏你!”
说着伸手砸了一锭银子过去。叫道:“那个陈圆圆肚兜你得说清楚啊!”
那银子挺大的,咣当一声砸到台上,穷济先生一愣,然后拿起银子对大家笑道:“多谢!除了赏银,大家要多买报啊,我可是卖报的!”接着又低头对贵宾席的客人表示感谢:“多谢捧场,肚兜算什么,一会撕碎了给您说…啊!”
但穷济先生一看到贵宾席中间那个四方形的胖子,顿时方寸大乱,笑话没讲完,瞠目结舌的叫了个“啊!”
盯着左宗棠,他扇子掉在了台上,脚下还左脚绊了右脚,打了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他胳膊摁住台爬起来,强笑道:“大家看啊,我为了给大家解闷,都累得不行了,看见这钟表了吗?讲了45分钟,穷济楼老惯例,我歇15分钟,大家也去放放水,歇歇,老听上火地。”
这话一说,听众都笑骂着松弛下来,不少人去放水了,穷济自顾自自顾自下了讲台,坐到左宗棠这桌子前,他怔怔的看了一会,小声叫道:“左大人,您怎么来了?”
“你是?”左宗棠三人顿时寒毛倒竖,在这又闷又热的小楼里吓出一头冷汗来。
“你认错人了!我们是长沙古董店的…”李元立刻大叫起来。
“我李明昌啊!塔奇布大人麾下的,您接见过我,问过战场经过啊!”李明昌用最小声叫道:“您怎么能冒这么风险过来这里!被发现了就是个死啊!”
“是你啊!”左宗棠恍然大悟,想起了江西战场失利后,确实他和曾国藩骆秉章都找不少生还者询问当时无法理解的战况,里面赫然就有这个小伙子,在塔奇布所部被打溃打散之后,拖着一条伤腿,自己逃回湖南湘军老巢的。
作为和洋人打交道较多、见多识广的广东人,就是他,告诉自己十字军妖人不是妖法,而是洋人装束和洋人战法,左宗棠印象还是较深的。
接着左宗棠制止了李元喋喋不休的掩饰之词,这个人见过自己,都被认出来了,你还装个屁啊。而且他明显地对自己有回护之意,要是要卖自己,在讲台上大呼一声:这就是清妖头目左宗棠,在这么多短发的听众面前,留着辫子的他们,谁跑得了?
“你什么时候离开湘军地?为什么回来?怎么说了?”左宗棠很不解的问道----毕竟一个读人去做比妓女都下贱的说先生,实在是羞耻得生不如死。
“我腿瘸了。没法再打仗,我也不想……”李明昌叹了一口气。痛苦的卡住了下面地话。
但左宗棠三人都是一怔然后一阵恐惧,接着都叹气----李明昌意思很明白,不敢再和洋枪队交手了,在被螃蟹阵打出江西后,湘军里蔓延着恐敌之风,怕这群妖人怕的要死,战场上成了长毛太平军怕湘军。湘军见了他们就敢眼红地去杀;而湘军怕短毛十字军,看见十字旗几乎脸立刻就白了,后来更是不敢野战,龟缩营寨防御,但十字军炮火越来越狠,到后期,面对十字军,湘军连野战营寨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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