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然出自原主人的布置,张树声、马英图没时间也想不起来改动。不过,与原来相比还是有点不一样,那张长桌被拖走,换上了中国式的大圆桌,而且桌布也没用上。圆桌很大,二十多人围坐,不会有任何拥挤。
此时”桌上早摆满佳肴,香气扑鼻”而三个侍应生,正站立一旁。侍应生身边各有一个精致小推车,最上面一层是各有各样的酒及各类饮品,他们需要及时为客人添茶倒酒。酒看包装应是有三种,只是很奇怪,酒瓶上都没标签。
这当然是故意的,因为三种酒分别是茅台白酒、波尔图红酒、雪花啤酒,吴安平本就没往这时代转运多少,命人把签揭掉也很容易。
众人谦让半天”才正式落座。
看座位排序,就能看出当前每人在**滩的实际地位如何。
杜月笙紧挨着张仁奎,在他的右手侧,再往右便是顾竹轩:而张仁奎的左手侧隔一个位置,是黄金荣,再往左是张啸林:其他青洪帮各位大佬,也心知肚明各自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但奇怪的是”张仁奎左手侧第一个位置,明明是主位,他却没坐,就任其空着。
“这是还有人来?。”杜月笙问道。
“月笙……”张仁奎笑呵呵地说:“今晚我要叫大家会一位老朋友。”。
杜月笙环顾四周”愕然道:“老朋友不是都在这里了吗?”。
仁奎故意把脸一甩:“这班老朋友是经常见面的呀。我现在要叫大家见的,是一位分别了多年的老朋友。…。
杜月笙环视一圈”发现不只是他,所有人都有此疑惑,在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地猜测。于是,他又问道:“究竟是哪一位呀?”。
张仁奎笑而不答,转脸向后,高声地一喊:“喂,你该出来了吧?”。
一语未竟,后堂入口扬起一阵声震屋宇的朗爽笑声。杜月笙一怔,早有一位虎腰熊臂,双鬓略有些花的翼乐老者,闪了出来。他堆满一脸欢欣的笑容,眼睛闪烁莫名光彩,迅速在大家伙儿身上一转,然后,纵声笑道:“诸位老哥、老弟,久违了!”。
杜月笙看清楚了他的脸,高声叫了出来:“哎呀,竟是您老!。”这人自然便是张树声。
虽有几年未见,但在座的没一个不认识张树声的,一见是他,都又惊又喜,纷纷起身抱拳道:“张夹哥,原来是你,怎不早说,都是自家兄弟,竟玩这些玄虚”。
当然,也有叫张老弟的。但无论“老哥。”还是“老弟””对张树声,众人都无不尊敬,毕竟,张树声身兼青帮辈和洪门华北总山主两个身份,不说在**,就是在整个民国的帮会人物中,都是极为罕见,也极受尊崇的。
张树声抱拳见礼,又笑道:“多亏大家还记得我。都是老朋友了,我也就不客气,趁今日大家都在,我再为大家介绍一位新朋友。”说时他侧开身子,让身后一位中等身材、方面浓眉、双眼精悍之气外露的中年人走到了面前来:“这位是马英图马先生,国术大高手,我现在的搭档,马先生行二,平时我就喊他马老二。”。
“久仰久仰……”众人都抱拳施礼,客气道。
“竟是马二爷!。”突然有人惊叫,大家一瞅竟是袁克文。只是这位“袁二太子。”虽在帮,却多才多艺,爱与文化界、戏剧界的人厮混,不知为何,竟似对眼前的“马狠子。”有此熟悉,还叫其为“马二爷。”?
袁克文见大家讶异,便解释了一通。
原来,马英图先前随西北军一部驻扎天津时,因打抱不平,和天津青帮起了冲突,遭百余人围攻,但马英图边走边打,胜似闲庭信步,打得青帮一众“红棍。”、“坐馆。”纷纷跌出,从街一端打到另一端,无人能早近,终将天津青帮彻底压服。因而,天津帮会流传起“马二爷打了一条街。”之说,马英图便有了“马二爷。”的尊称。
袁克文南住**,北住天津,本身又是青帮“大””在**和天津都开过香堂,当初马英图打的人中,就有他的徒孙,这件事也算轰动一时,他如何能不知道。
听袁克文这么一说,众人对马英图倒又有些认识。
当然,最在意的并非他那些豪雄事迹,而是他曾经的西北军身份,张树声也是这样,也一直跟着冯玉祥,而且地位不低,如今冯玉祥及西北军都附了解放军,而张树声、马英图却突然出现在**,这当中又有什么计较呢?
嘴里道着“久仰””一些人内心已经盘算起来。
杜月笙朝黄金荣使个眼色,那意思是:这才是正主!夜刺案定是他们干的!
黄金荣自然也想到了,但又想到张树声、马英图背后或许竟是西北王吴安平,脸色霎时便难看起来。
这位他更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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