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了一些人。但无论怎样,对于他来说,似乎都没有与之进一步接触的必要。
“游行似乎开始了......”夏听白提醒道。
吴安平张望一下,果然发现人头攒动,已缓缓向东汇聚,于是问中山男道:“你们确定的时间是路线是怎样的?”
中山男正在给花花绿绿的旗面穿竹条,旗面大多长方,每面都预写着一些口号标语,如“取消租界”、“国家平等”、“废除条约”什么的。旗袍小姐似乎想帮忙,但犹豫一下,见周围看得人多,便没再上前。
听吴安平发问,中山男觉得无需隐瞒,遂头也不抬道:“我们准备从泥城桥发动,直冲南京路,一直到外滩,再进北四川路,到公园靶子场散队。时间嘛,原定在三点半钟,不过看样子要提前了。我这旗子还得赶紧穿,不然非得挨埋怨不可。”
虽然这并非华区民众冲击租界的行动,而只是租界内国人的示威,但现在上海的氛围不对,很可能同样很危险,吴安平自己无所谓,但担心夏听白受到惊吓,便劝她道:“要真想看示威游行什么样,不如我们先到前面去,更方便看个大概。”
夏听白见周围巡捕戒备得很严,知道他担心自己,就顺从道:“好吧,我听你的。”
中山男突然抬头,诧异问道:“你们不参加吗?”
吴安平一笑:“我不适合游行!”说完也没理他,就拉着夏听白先奔东面去了。他说的其实是大实话,两年前还行,但现在,如果西北解放军的最高统帅,也要通过游行示威来表达对列强的不满,那才真是天大的笑话。对他来说,有的是另外更有效的手段,。
中山男冲吴安平的背影鄙夷道:“懦夫。”然后又冲着绅士男嚷道:“你是不是也要离开?是的话就赶紧!没看巡警都围过来了,他们会一直跟着队伍的,说不定还会当街抓人。”
绅士男脸一红,但看到周围的巡警确实已经三三两两朝人群外围晃了过来,就一把拉住旗袍小姐道:“密斯张,我们也到前面去吧,这里没什么看的。”旗袍小姐猛然一挣,将手挣开,第一次开口道:“不了,我要在这里。”绅士男愣住了,但最终还是咬咬牙自行走了。
吴安平和夏听白走到大三元饭店的大门前就站住了。
三个一队的骑巡,正从他们面前过去,肩头斜挂着的枪管上,闪烁着青色的幽光。只站不到五分钟,就有两个暗探模样的大汉挨到了他们几米外,乌溜溜的怪眼睛尽对着两人打量。
夏听白首先感觉到,便将吴安平的衣角拉一下,对他道:“看见没?那两个穿黑大衫的。模样儿怎么看怎么怪,会不会是便衣的军警?”
吴安平回头去看,那两个穿黑大衫的汉子已经摇晃着上前,只是还没轮到他们说话,吴安平已经眉头一竖,喝道:“滚一边去!”他虽然不大起眼,但身上有一股气质,这股气质乃是因长期居于高位,说一不二的权柄养出来的,平时显不出来,只觉得稍许异样,但一旦心境合了那气质,一股强大的气势就会陡然涌现,一般人立刻就会感觉受到压制。
两个黑衫大汉还真是巡捕房的暗探,正是因为觉得吴安平有些异样,这才想上前盘问。没想到吴安平突然发怒,整个像换了一个人,一看就是绝对惹不起的大人物。他们吓了一跳,根本不敢再开口,浑身冒着冷汗,唯唯诺诺地退出几步,就撒丫子跑了。
夏听白在吴安平耳边道:“真威风!”
吴安平心头一软,刚要说几句亲密话,就见旁边多了那个绅士男,正目瞪口呆盯着他。他皱起眉头,推了推夏听白,夏听白见旁边有人,脸就有点红了。吴安平朝那绅士男点一下头,却没心思和他说话。绅士男倒不是惊讶两人亲昵,而是目睹吴安平喝退两个黑衫暗探,心种惊疑不定,想不明白他的真实身份。
夏听白很用心地在了望那南京路与西藏路交叉处来往的行人。她觉得这些匆匆忙忙的行人中间,就有许多是赶来参加示威的,或许陆续在周围停留的十多位男女,就是在这里等候发动信号的。这么想着,一股热气就渐渐从她胸腔里扩散开来,让她的情绪也跟着激昂起来。
吴安平也东张西望,他心里暗暗奇怪,为什么竟还没看见游行的队伍?他看看西边跑马厅高楼上的大钟,已经三点四十分,虽说刚过发动的时间,但先前似乎是要提前的。“先生,您在这里是......”绅士男终于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问道。
吴安平不想理他,眼睛一瞪,刚要说什么,一辆公共汽车突然在他们面前停住,下来了七八个,站在他们附近的几个人也上去了,车又开走,这里就又只剩他们三人。一个印度巡捕走过来,向他们挥手,并且用木棍子的一头在绅士男肩膀上轻轻点一下,嘴里说:“去!去!”他还想招呼吴安平,却也被震慑,伸着棍子指了指东,便窝着脖子走了。
吴安平道:“或许从那边走的。我们去看看。”他便拉着夏听白,经过新世界饭店,再沿着西藏路向南走。绅士男不知怎么回事,竟仍跟着他们。吴安平回头瞅一眼,只是摇摇头,也没开口撵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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