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比为中共提供的其实更要多几倍,只是目前党务这块还没整理,这些文献暂时只供个别党员借阅,还没有进行过集体学习和讨论。冯玉祥虽不是新民党员,但这些资料对他也是开放的。他林林总总看下来,便觉新民党虽具有相当的开放性,但理论体系之庞杂细致,更远非其他政党可比。
社会方面,各种政策的推广及各项建设的准备,虽然还处在一个铺垫期,看上去有些喧嚣和混乱,还没有完成整体的蜕变和提升,但各个领域却持续在发生变化,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波及范围越来越广,几乎一天一个模样。他有些预感,这仿佛就像妇人的分娩,一个新社会的雏形正在西北的胎腹形成,当阵痛来临的那一刻,就会有新亮而茁壮啼声出现。
军队就更不用说。只有深入到解放军内部,他才知道这支只有两年历史的新式军队,到底有多恐怖。虽然此时,解放军还是原来的制式装备,更先进的装备还未定型及换装,但到三月中旬,除西疆军和河肃军外,制式装备已普及到所有的新军,一千套26式坦克部件已全部组装完毕,前锋战机的也增加到了两百架之多。
这些冯玉祥已有预料,还不算最惊讶。虽然早已认败,但他只承认西北军是败在武器和后勤上,以为解放军的战术水平及单兵技能,比起西北军其实要差不止一筹。且不说,这种看法正不正确,又有无意义,最起码这几个月,他已看到解放军的作战水平在飞速提升,这方面也超过了原来的西北军。这才是让他最惊讶的发现。
解放军那些原本还略嫌青涩的各级指挥官,一个个如饥似渴在吸收新的军事知识和战术理论,并且每领会一些新知识,便通过各种级别的对抗,将之拿到演练场上反复检验,进而再修正及改进,直至掌握其精髓。
这是金钱堆出来的成就,同时也与他们能通过吴安平,接触到最先进的军事理论直接相关。只要解放思想,放飞想象力,他们便能举一反三,战术应用越来越灵活,仗打得越来越霸道或者越来越巧妙。无论怎么说,冯玉祥都已不敢再小看这些整日手中拿着的毛头小伙子。没人天生会打仗,但学习加上实践,却能让不怎么会打仗的人,成为战斗竞技场上的狡狐或猛虎。
冯玉祥疑惑的是,凭借这样一支军队,吴安平横扫民国当无多大困难,但他竟仍甘愿窝在西北,这是在谋划什么?或者说,是在畏惧什么?这些不解,他还没机会和吴安平说,吴安平就已找到他,希望他帮忙做一件事,而正是这件事把他彻底弄糊涂了。
吴安平准备让冯玉祥去武汉。这本没有什么,冯玉祥既然挂着外交委员的职衔,又有国民党中央委员的身份,若是西北有事想与武汉方面交涉,那正该他出面。但是,此时的武汉是国民党左派和共产党的大本营,虽已在迁都之争上,战胜了蒋介石、张静江等国民党右派,但双方争执却愈演愈烈,这时往里插一脚,合适吗?
冯玉祥就是这么问吴安平的。吴安平态度很坚决,认为这时正合适。他告诉冯玉祥,让他过去并不是要搞破坏,而是要达成四个目的,其他纷争概不用插手。
第一,为国民党左派提供经济支持,保持其独立性和凝聚力,不使之散架;第二,如武汉方面也要清共,则尽量使之气氛缓和,避免出现大规模流血事件;第三,经济支持并非直接给钱,而是将西北的经济触角深入两湖,这既是为其增加税收,也能惠及民众,与国共两党争夺影响力。第四,提前使陇东集团大规模进军造船业。
其实说到底,就是改造两湖的工业及农业,提早开始中国大海军的布局,待大量资本进入两湖,再凭借资本的强大影响力,如有可能,则尽量促成国共和平分手。至于以后,国共愿意怎么打,那是他们的事,西北不会直接插手。
冯玉祥琢磨片刻,突然笑道:“如果像你预测的那样,国共两党真会分裂,并有可能真得打起来,而你又已在两湖做好工农业的布局,如何又能不受战事影响?”
吴安平大笑道:“五十万解放军枕戈待旦,谁敢难为我们?说实话,我反倒打算要影响他们。我倒要看看,谁敢收我们的苛捐杂税?谁敢封堵我们的商路?谁又有本事让我们的工农造我们反?我们没拿着刀枪过去,只带着钱和技术,这对百姓是好事,谁难为我们就是为难百姓,也是与我们为敌。唐生智敢吗?中共会吗?”
冯玉祥古怪道:“或许真没人这样不理智。但是,我始终不明白,你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依我看,也不用解放军全军出动,只要从陕西调出十个师,就能攻占河南,把张作霖赶回京津,还能扫平两湖,这样做岂不是更方便,何必费这些周章?”
吴安平没过多解释,只是道:“只凭军队,或许打得下江山,却很难稳得住江山,再说,你刚才说得这些人,还不算我们真正的敌人。”
“那谁才是西北真正的敌人呢?”冯玉祥追问道。
吴安平笑而不答。
冯玉祥直到带着一个警卫团和一个三百人的工农业代表团出发,都还是一头雾水。
他始终没想到吴安平口中的敌人,竟是指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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