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传统村社家族的结构,形成了自己的利益,这些利益又有教会保护,而教会往往又以本国的军事力量为后盾,凌驾手官府之”操纵诉讼,遇有民教争斗,平民恒屈,教民恒胜。教民气焰愈横,平民愤郁愈甚,这样积累下来,教案便时有发生。
马慕瑞当然不会忘记自己的倾向,在他的描述中,那些冲击教堂、攻击教众的平民,成为了义和团式的暴徒”而偏袒平民的中国本土官员,也成为了愚昧和反动的代表。此前如有教案发生”一般驻华基督教联合会便能处理,实在无法应对或需要报复的时候,才会由各国驻华公使出面,依靠背后的军事力量迫使中国中央及地方政府作出让步。
但自从吴安平掌控甘陕之后,这些传教士的政治地位便一落千丈,不得不忍气吞声,领教了什么叫做西北式的强硬。
马慕瑞道:“如果说教会力量的传播,对西北传统的宗族社会是一次强烈的冲击,那么吴安平通过西北临时政府、并由解放军武力保证施行的一系列新政策”便是另一次也是更强有力的一次对宗族社会的冲击。或许吴安平本意并不在此,但实际非但传统的宗族社会,就连新兴的基督教会群落,也在这次冲击面前,次第瓦解,根本找不出应对的办法。”
“其实,吴安平并没有针对基督教会”哦,我这并不是为吴安平辩解,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甘陕实行的是统一的政策。”
“其一”将苛捐杂税一概取消,大幅消减农业税”阶梯状收取商业税和个人收入税:其二,实施十二年免费义务教育,施行高标准口粮保障,代缴全民医疗及养老保险:其三,大肆招工,按汇率算,最低工资标准为美国的五分之一;其四,赎买、换购及暴力没收地主阶层的农田土地,并无偿将其中一部分分给少田或无田的农户、佃户。”
“这几项政策一起推出,虽暂时无法全部施行到位,但影响所及,已使三类教徒中的第二类“吃教者。”全数抛弃了教会,在天主圣辉之外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这类教徒,占各教区教徒总数的四分之三,可想而知,对那些主教们来说会是多大的打击。”
“除此之外,西峰新颁布的法案对外国传教士并无任何优待,而且正相反,他们所享受的非国民待遇,反倒比吴安平宣称的所谓国民待遇要差一些,最起码,这些传教士并不包括在西北福利所覆盖的人群之内。吴安平根本不承认任何条约,有解放军的武力作保障,即便主教们有何不满,也不敢与之对抗。”
“支论是主教,还是神甫、修女及教徒,在西北推行的新法案面前,地位都完全一致,教士失去崇高的身份,教徒也失去了特别权力的庇护。对此,主教们是毫无办法的,因为西北的依据是,西方各国同样在宪法中规定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而在仁慈的天主面前,同样人人是羔羊,没有例外。无论从法律还是从基督教义看,主教们都找不到坚持特权的依据,而以往的条约,西北政府并不是签署方,所以其声明无须遵守。”
“这一切,使三类教徒中的第一类信教者流失三成,或许他们不在乎被视为异类,但对关系自身利益的事仍然很看重:同时,又使最后一类恃教者部分流失,部分被关押起来审判,全部脱离了教会。对主教们来说,剩下的虽都是格外虔诚的教徒,但教民总数骤减九成,无论如何也是难以接受的。”
麻克类疑惑道:“虽然我不太关注吴安平的事,但方方面面总能听到些消息”这个人似乎是个无信者”也没有表现出有反基督教的倾向呀?”
马慕瑞点头道:“刚开始我们也疑惑,以为吴安平是一个反西方反基督教的实力派人物,但仔细分析之后发现,这个人对宗教是持放任自流态的,只要在圈定的规则之内,各个宗教都可以自由发展,伊斯兰教派如此,基督教想必也如此。”生生世世3344
“你说规则?吴安平圈定了什么规则?”麻克类问道。
马慕瑞有些敬佩地道:“其实,所谓的规则便是一部《信仰法案》。
由于西北接连推出多部法案及条例,所以对《信仰法案》”主教们刚开始并没有很在意,直至受到接二连三的打击,在西北政府及解放军的提醒下,才开始仔细阅读并研究它。归根结底,这部法案有三个不可违逆的大原则:宗教信仰自由:传教活动必须符合普世教义:没有收钱的教派,信徒捐献所得必须公开,绝大部分转为慈善之用。”
“这似乎与主教们的传教并无抵触之处?”麻克类道。
马慕瑞摇摇头:“乍看起来似乎没有,但对各位主教来说,其行为必须与世俗脱离,除教士这一身份外”将不再具有任何附加的身份。这意味着,其因所属国背景及各项条约带来的各种便利及各项特权”都将失去殆尽。如果本身就有这样的思想,那就无所谓,如果主教们存有凭借国家实力及条约保障要求特权的想法,那自然会大大的失望,倍受打击。”
麻克类突然问道:“教士们都已求门来,你打算怎么处理?”
马慕瑞苦笑道:“正是因为无法处理,我才突然意识到吴安平的强大。庞大的新式军队,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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