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产党员施加影响,也是想把这样的观点从这些人的思想中去除,加快中国共产党本土化或中国化的进程。
中国共产党的组建是在一个极短的时间里完成的,它和苏共不同,苏共经历二三十年斗争磨炼、分化,最终才成就出一个列宁领导的布尔什维克,而中国共产党的各方面准备都明显不足。因此,中共和共产国际,从一开始就不能不是一种依赖关系,必须要由共产国际搀扶着才能走上现实的**之路。
但现在的中共之所以离不开共产国际,不得不听其指挥和号令,除了理论上、实践上和干部组织等方面有所欠缺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关键,就是财政经济上长期无法独立。从建党开始到现在,中共其实一直面临着经费上的短缺情况,不得不全面接受共产国际提供的经费援助。到现在为止,莫斯科提供给中共的经费,已不下一百万美元的数目。
一百万美元,对吴安平来说,却连个屁都不是。因此,吴安平除了打算向中共提供,中国共产党在后世自己总结归纳出的各项理论供其逆向研究吸收外,还准确向其提供大规模的物资及经费援助,以削弱苏联及共产国际对中共的影响。人一旦形成固定的思想,要想促其转变,是极其不容易的,但无论如何这都是必须要做的一件事。
随冯玉祥来西峰的共产党员有二百多人,暂时安置在陇东饭店的几处附属院落中,条件也是极好。不过吴安平过来时,一进院落,便感觉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几十道目光,都隐隐带有敌意,显然没人对他的精心安排领情。
这里有很多警卫把守,许进不许出,其实就是软禁。吴安平虽不愿难为这些人,但事情没有沟通好之前,当然不便放他们在西峰自由进出,万一有人闹出什么过激行为,反倒更不好处理。他事先已派人通知宣侠父尽快到西峰来,因此见这人正和几个人围坐争论什么,也没感到意外。
因为见过影像资料,吴安平第一眼就把邓晓平认了出来。他正坐在宣侠父旁边,听宣侠父和另一个年轻人激辩,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其实,这边的议论声音并不算小,吴安平走近时,听到自己名字被反复提了几次,不问可知,他们议论的应该就是自己。不过,他虽想听听这些人对自己看法如何,但宣侠父看他走到近前,便自然停下争论,向周围的人介绍道:“这位就是解放军的总司令,相信你们见过面了。”
吴安平笑道:“刚刚都见过面的,只是没说什么话。现在还是要介绍一下,我光知道诸位的名字,跟人可是对不上的。我先来。”说着,正色道:“本人吴安平,新民党员。”
“刘伯坚。”一个面容坚毅的男子不卑不亢地开口道。
这名字吴安平听过许多次,也在资料上看到许多次,这回见本人就在眼前,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他相貌敦厚朴实,乍一看,很难将眼前这人和资料所描述的“点石成金刘伯坚”联系到一起,不过看他暴露在外的手脸,粗糙、坚实,明显是久经风沙磨砺,这或许算是他倾尽全力改造西北军的一种佐证。
“邓晓平。”
日后的伟人此时还没显出峥嵘的头角,不过单看他的眼睛,就能知道这是一个求知欲极强的人。吴安平虽然对这位伟人很感兴趣,此时却不好多说什么,点点头也就过去。
“刘志丹。”“方仲如。”“安子文。”“”
这里面或许还有一些日后了不得的大人物,但吴安平只记得一个刘志丹,因为就是这个人一手创建了陕甘边**根据地,成为工农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的目的地。如果他没在东征战役中牺牲,或许可能在新中国占据一个开国大将的席位。
“我就不说久仰了。包括侠父兄在内,可能你们经常议论我,就像刚才那样,但实际上对我还并不了解。我自然也是,也不能说就了解你们。这说明大家的交流还不够,以后是需要加强的。大家就当对方也当自己是一个普通的中国人,有事多沟通,没事多交流,老话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多交流增进了解,总是有益的。”
让很多人惊讶的是,吴安平根本没摆什么总司令的架子,只是像拉家常一样随意说话。不过对宣侠父来说,这算不得什么奇怪,他与吴安平接触过几次,知道吴安平并不是故作姿态,而是一贯如此,不像想象中大人物的做派。当然,宣侠父认为这是可贵的品质,其实真实的情况是,吴安平既没有这样的意识,也根本就不知道架子怎么摆。
“这话说得好,以后确实应该多交流。我对你很好奇,其实不只是我,整个甘肃、陕西外加整个民国,只要知道你的人,无不感到好奇。只要你不拒绝,我是肯定要经常登门的。”宣侠父爽朗的笑道。他是个怪杰,并不将一些规矩放在眼中,既然吴安平如此说,他又正好想如此做,那自然不会再推拒。
几个人随意说了会话,内容都很没有营养,而且刻意规避了有关苏联的话题。刘伯坚其实是想问一问的,尤其是现在乌斯莫诺夫等人已转到西峰关押,他想知道吴安平打算怎么处置,只是几次被宣侠父以目视阻止,到嘴边的话就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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