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军其实是站在国民政府的对立面。现在冯玉祥落败,而成其北伐目标的吴安平却雄踞西北,再无抗手之辈,不知面对此情此景,张群又用何说辞,来说服吴安平不与张作霖沆瀣一气,而与**军为伍不与其为敌呢?
由于解放军的兵力越趋庞大,可预见的是,其中枢指挥机构的人员也必将越来越多,所以吴安平便提前启用了一座巨厦,由总司令部与参谋本部共同进驻,以与日后发展相适应。
这座巨厦四四方方,虽只有五层,但占地面积极广,在新城规划之时,本是想给陇东集团做总部用,不过没想到陇东集团发展速度太快,到需要总部时,这座巨厦还没建好。陇东集团分由北方工业和西峰建筑各选了一座高层建筑,这里建好便空置下来,一时找不到用处,现在正好被解放军用做最高指挥部。
十二月十六日上午,一辆最新式的黑色“福特”小轿车,开到了这座巨厦面前。车子刚刚停稳,从前座就跳出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他拉开后座的车门,一个身材中等、穿一身灰色中山服、修饰整齐的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便从车上走下来,昂首挺胸朝巨厦高高的台阶迈了上去。这个中年人便是张群。
那年轻人紧跟在张群后面。而轿车里一个穿解放军军服的司机,将头探出车外,看了看地形,随后就按执勤警卫的指示,将车停在了左面几十米之外。
警卫和司机拉话道:“兄弟,你哪支部队的?”司机道:“我是第二师的,从汉中过来。”警卫轻声问道:“你拉的是哪一位,派头这么大?”司机道:“这还真不清楚,不过肯定是南边过来的。那年轻人我见过,是汉中国民党支部的党员。”警卫笑道:“看来,这是要拉拢我们总司令北伐了。”司机咧着大嘴道:“我们不是刚给伐一回吗?”两人大笑,越说越热络。
张群其实早就到陕西了。他经由四川进入陕南,开始名义上是来视察国民党甘陕各支部的工作。余大成其实对他的来意心知肚明,不过他既不愿说,也就不好点破。因知张群在南方政府地位很高,又来者是客,余大成还特意安排了一辆轿车供其使用,并挑选几名战士随行充作护卫。
张群到汉中时,西北军和解放军刚刚开打,一时也看不出胜负,为防将注码下错,他并没有立即提出到西峰与吴安平会面的请求,而是当真在汉中国民党支部盘桓几日,后又北上西安,在西安拜会了安柄朝,并分别与国共两党党员做了交流。
这种交流其实很有意义,最起码他有两个印象,虽然这两个印象都不是那么令人愉快。
其一,吴安平崛起时日虽甚短,却因各种政策的推行,已在西北站稳根脚。从坊间百姓的谈话,就能很明白这个人受拥护的程度。而且,更严重的是,国民党甘陕支部的各级党员,竟因此发生了严重分裂,一派认为吴安平是可供争取的进步力量,另一派则认为其将对**事业构成严重威胁,最好联合各方,先将之消灭。
这两种意见其实都不算错。
吴安平的所作所为,其实是对西北社会最彻底的改变,比国民政府那种捉襟见肘的施政,效率要高得多,力度要大得多。张群对此不得不佩服,可惜的是,国民政府既没有财力,也没有足够物力,去施行这一套制度。现在北伐还是靠得苏联援助,蒋介石倒是已与江浙财阀联系,商量借款之事,数目可能有三五千万银元,但现在南北局势还不明朗,江浙财阀可能感觉还不到时候下注,回应虽热情,但钱却拖着一直没放。
说到威胁,显而易见。吴安平有政府、政党、军队,有难以数计的财富,又深受各阶层民众的拥护,这种条件连国民政府都不完全具备,简直可说完全没有任何漏洞。如果其势力还弱,那还有将其融合瓦解的可能,但现在其势已不逊奉系,实际已再难以找到遏制其发展的有效办法。
奉系还有可能被击垮,但党政军俱全、人财物俱备的西北临时政府,已经不是凭借政治、经济及军事手段所能击败的了。共产党可怕,其实吴安平比共产党更可怕,他有无穷财力、无量物力、无敌武力支撑,又有自成一体的政党、政府,以目前国民党的实力及实际看,只能拉拢西北,绝不可与之为敌。
张群第二个不愉快的印象是,虽然现在是国共两党合作的蜜月期,但甘陕已与湖南、湖北类似,共产党占据着合作的主导地位。甘陕的国民党支部中,共产党员的数量比国民党员多好几倍,完全控制着整个支部的基本权力,决定着支部的发展方向。
在甘肃及陕西,虽然因为吴安平的出现,国共两党的发展都举步维艰,但张群细心揣摩,觉得国民党还有一些发展的空间。在解放军控制区,阶级对立的局面已经很缓和,或者干脆不复存在,这种情况下,任何思想都很难在民间挑起**风潮,只有关注民生及民权,才有可能使民众产生共鸣,这方面国民党的宗旨自然要比苏联影响下的共产党要明确的多。
但共产党在甘陕却有缓慢发展,国民党方面却完全停滞。这如何不让张群印象大坏?
这些问题在与南昌联络之时,张群都向蒋介石做了详细汇报,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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