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卖了——房上的梁,身上的衣服,有时甚至卖了最后一块遮羞布。他在烈日下摇摇晃晃,**软软地挂在那里象干瘪的橄榄核儿——这是最后一个严峻的嘲弄,提醒你他原来曾经是一个人。”
“儿童们甚至更加可怜,他们的小骷髅弯曲变形,关节突出,骨瘦如柴,鼓鼓的肚皮由于塞满了树皮锯末象生了肿瘤一样。女人们躺在角落里等死,屁股上没有肉,瘦骨嶙峋,**干瘪下垂,象空麻袋一样。”
苟延残喘的人们无力走出饥饿圈,只好卖儿女卖婆姨卖自己。佳县黄河岸边渡口是卖人的市场,陕北人向山西人卖自己的亲骨肉。骨瘦如柴的男女老少黑压压一片,没有哭泣,没有离愁,只有刻骨剜心的饥饿。卖不出去的人就地饿死在那里,最后连人贩子也饿死了。很多饱受饥荒缺衣无食的少女,半裸着身子被装上运牲口的货车运往上海的ji院。
这就是西北的百姓,这就是民国的百姓,饥荒已经如影随形成为他们的家常便饭。当时中国人口出生率极高,一对夫妻动辄生七八个孩子,但人口却不见增长,原因是便婴儿死亡率奇高,生的多死的多,死的多又必须生的多。在如此恶性循环中,人命如蚁。
每月三十斤口粮已是最底层百姓月口粮的三倍,可以说,目前甘陕百姓最少有七成在吃着吴安平提供的保障口粮。这七成便是近千万人口,大致吴安平每日要补贴五百万斤、也就是两千五百吨粮食,这样的举动若还得不到百姓真心拥护,那还要怎样做?这就是民心,有时候它似乎不显威力,但所有嘲弄过它的人,最终却都被它嘲弄了。
冯玉祥没算过这笔账,其实不光是他,绝大多数人都没怎么算过。只有吴安平旗下的势力,才清楚事实就是如此,只是他们对外宣扬,在甘陕也没多少人信。虽然无法否认眼前发生的事实,但很多人还固执认为这仅在局部施行,原因其实很简单,不但西北无法提供这样巨量的粮食,整个中国也无法提供。
但事实是,西峰储备区及各地储备库的粮食存量仍在不断增加,目前已突破一百五十万吨大关。罗家明在世界各地以假钞换购粮食,并源源不断集中到美国的三个仓库区,然后吴安平便每隔一段时间往西峰转运一次,再由西峰向各地分发运送。当然,粮食并不是罗家明唯一在搜刮的物资,但基本每次都能占到五成,这个五成的绝对数量就有十几万吨。
单以陇东集团对董志塬的垦荒,支撑这样的消耗其实有些勉强,但多了罗家明的外部输入,每月甘陕却还能结余近八九万吨粮食。现在川黔湘鄂赣五省大饥荒刚过不到一年,各地灾民流落仍超过百万,若算上逃避战乱的流民,这个数字或许还要增加几成,吴安平并非不愿施之国人,但问题在于,这些粮食若送出甘陕,十有八九到不了灾民手中,必须另想办法。
口粮保障是一方面,对甘陕的普通百姓而言,捐税已经近乎没有,这非但解除了对经济的禁锢,更间接提高了底层百姓的生存能力。除了政府个别人略有些微辞,可说得到了各个阶层的一致拥护。当然,其他如十二年义务教育等,其实意义更大,只是条件所限,暂时无法全面推广,民众的反响远不如上两项政策热烈。
十月二十六日,在各地政府对辖区内的药铺、医馆等进行核查后,按实际信誉、基本技能等标准,吴安平从中选定二百三十七家,作为定点医疗机构,开始全面推行《国民保障条例》中的医疗保障政策,为此由姬奠川自西北工业银行特别抽调人员,组建了安平保险公司。
这二百三十七家药铺、医馆,医疗水平说不上多高,但都拥有良好的信誉,并具备按症状辨别是否属于细菌感染的能力。虽说吴安平暂时无法改良医疗体系,但却可以依托后世资源,提供大量的抗生素片剂,这样便可在专业的制药公司建立之前,为百姓提供特别的医疗保障,使一些细菌感染类疾病不再无药可医。
当然,抗生素暂时只有两种——磺胺和青霉素,另外还有一种解热镇痛药——阿司匹林。这些药物暂时都由后世提供,并混合有其他无害成分,使之面目全非,难以辨认及检验。为防止各医馆倒卖牟利,吴安平不但要求各药铺、医馆必须每次记录如何使用,并制定出严格的配额制度,还直接每家发了一颗子弹,警告其一旦捣鬼便将不经审判,直接由军队处决。
配合药物的免费发放,吴安平又直接向安平保险公司注资两千万银元,以充作替百姓缴纳的保险金,这就相当于,他直接为甘陕每个人垫付了一块多银元。同时,《国民保障条例》中的养老保障也开始推行,他同样为戚远山抽调人员成立的寿丰保险公司,注入了两千万银元。这些都只是第一笔注资,此后每年都会有资金注入,规模还将逐步扩大。
钱,吴安平当然不缺,他更发愁如何把钱运转起来。
一来新亚钟表、艾美首饰、乔治商行在各国各大银行积累的款项,已增至数千万美元;二来,罗家明派出大量人手,不断在各国银行存入假钞,其分设的户头存款金按美元计,总额已接近两亿;三来,凭借现在陇东集团的实力,即便由建行、工行发个三五亿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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